梁云暮看見畫里沒有自己,托程安之再畫一張一家三口的。程安之同他開玩笑,獅子大開口,要他按照市價約稿。
陳夕純又在一邊幫忙抬價,”安之現在小有名氣了,一畫難求。你價開低了她可不畫。”是嗎?”梁云暮拿出手機點開程安之在某社交平臺的主頁,”嗬,人氣這么高啊。”
程安之是用筆名發的畫作,問他們夫妻倆怎么知道自己的賬戶名稱。
陳夕純說:“你每次發新作品紀司北都會分享鏈接給我們啊。”……”
梁云暮隨口問:“安之,吃回頭草的感覺怎么樣?”
程安之”暗諷”回應:“比你當時用結婚請柬騙我的滋味要好得多。”哎喲這還記上仇了。”梁云暮又說,”你這么喜歡小孩兒,早點生一個吧,我特想知道紀司北這家伙當爸爸會是什么樣子。”肯定別扭死了。”陳夕純斷言道。
前幾天紀司北來看她,正巧遇到小崽子哭鬧,這家伙起初還沒有多大反應,聽了五分鐘后,蹙眉去了外面客廳。
后來小崽子被哄好,她要他抱一下,他死活不肯。皺眉看了眼小家伙后,他問她:“怎么還沒長開?還是皺巴巴的。”
會不會說話啊……
程安之知道紀司北對幼崽”過敏”,并不是很期待以后的事情。她是喜歡小孩兒的人,用相機拍了好多張小崽子的照片,說回頭用來當速寫素材。
梁云暮想起之前她發的視頻,借小朋友的口吻問她:“那天耽誤了叔叔阿姨的好事,不知道后來他們有沒有補回來呀?”
程安之聽得耳朵一熱,故作淡定地聳聳肩膀:“少兒不宜。”
來之科技去除股東壓力后,發展又上了一個新臺階,某人忙到說早晚安的次數都越來越少,更別提有精力為愛鼓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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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說兩人和好,托紀風荷把程安之叫回紀家吃飯。
紀司北恰巧出差,程安之一個人去。經過程家曾經的院子時,她匆匆瞥了眼,沒敢細看。
陽臺上掛著小主人的一串風鈴,小花園里多了個狗舍,花木都不是從前的了,外墻也翻新過……總之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進了紀家大門,里頭傳來中藥味。老太太近日心情郁結,頭風發作,靠中藥調理。
紀風荷領著程安之去到二樓露臺,老太太坐在搖椅上曬太陽,初夏的天氣蓋著厚厚的毯子,比上回紀風荷生日宴時憔悴了一圈。
程安之知道因紀澤安丟了來之股權的事情,紀家陷入了一個分裂的局面。紀司北也有段日子沒回來看老太太了。
紀風荷提點過紀司北,可他最近真的很忙,暫時無暇顧及孝敬長輩。
他也不是愚孝的后輩,在這件事情上,態度略有些強硬。而且在他看來,他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老太太從前待程安之好,程安之看她這樣,心中不落忍,想盡辦法逗她開心。”要是他外公還活著,看到你們又和好了,會開心的。安之啊,你紀爺爺最喜歡你了。”老太太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
程安之也曾揣測過,紀老爺子的態度究竟是代表他自己,還是代表紀家,但從老太太和紀風荷對待她的態度上來看,她始終不好做判斷。
老太太又拉住她的手:“瞧你氣色也不太好,改天來我這兒,讓中醫先生也給你開個方子調理一下,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往后好好養著。”
紀風荷在一旁擺弄果碟,把程安之愛吃的那幾樣放到她面前,見她面對老太太提往事,略顯局促,繞開這個話題,問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程安之說忙完手頭的事情,暑假回蘇城陪陪耿未,就啟程去留學了。
她們這才得知她要出國的事情。
想起過去,紀風荷說:“從前你們是因為異地分的手,現在都長大了,再面對這個問題,應該能成熟應對了。安之,司北是個工作狂,你多體諒,有什么委屈盡管跟我說。”
聽紀風荷這樣說,程安之想,那她必然不知道后來紀老爺子是反對她跟紀司北在一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