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詞他們剛要出宮,內侍匆匆趕來,說是皇上有事找護國公商議,顧從云只能讓他們先回家,自己返回了大殿。
顧軟詞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卻并不擔心。
皇上和顧從云之間的情義,就好比娘親和莊和風之間的一樣。
顧軟詞一直覺得有人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卻始終沒有確定方向。
直到人都走了,陸恩睿從另外一個角落出現。
“見過三皇子……”
莊和風哪怕是不喜歡眼前這個人,還是規矩行禮。
顧軟詞也是一樣,這樣的人如今沒有必要得罪。
陸恩睿打量著顧軟詞,越發不甘心。
若是這樣的女子能夠輔佐自己,何愁大事不成?
“表妹,實在是抱歉,這些年我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從未有人同我提過,哪怕我去舅舅家,也未曾聽他們議論過。”
他想撇清自己的責任,他很清楚,顧軟詞對自己的討厭,大部分都是來自他的血脈。
“三皇子認錯人了,我們之間并不表親緣分,這一點我不想一直重復,若是三皇子想要借著這個稱呼讓我放下戒心,那我只想說適得其反了。”
跟他說話的時候,顧軟詞甚至連敬語都懶得用了。
陸恩睿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卻仍強作鎮定:“縣主言重了,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或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畢竟如今局勢復雜,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顧軟詞輕輕一笑,眼神中滿是嘲諷:“朋友?三皇子太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哪里敢高攀您這位未來的王爺?至于局勢復雜,那更是與我無關,我只求能在這亂世中保全自身,已是不易。”
陸恩睿見顧軟詞態度堅決,甚至直接斷定了自己的前程,注定跟大寶無緣,心中有些生氣。可是他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好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縣主既然不愿,我也不強求,我只想說,當年娘和周家做的事,我并不知曉。”
顧軟詞直接問了一句:“三皇子說的不知道,是不知道當年我娘被逼得凈身出戶,還是不知道我們母女無奈離開帝州,不然就是不知道你那個已經成為才人的娘忘恩負義?”
陸恩睿臉色一白,他沒想到顧軟詞會直接這么問,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當年的事,我確實不知內情。我娘她……也有她的苦衷。”
顧軟詞冷笑一聲:“苦衷?什么苦衷能讓她忘恩負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哥哥娶了一個賤人?三皇子,你若真的不知情,那就回去好好問問你娘,看她能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陸恩睿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今日之事就當我沒來過,縣主保重。”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生怕走得慢了會從顧軟詞嘴里聽到更加過分的話。
顧軟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冷漠。
什么東西,用一句不清楚,就想全身而退?
莊和風剛剛沒有插嘴,就是相信顧軟詞有這個本事能夠讓陸恩睿無地自容。
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簡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