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一個節(jié)點,上——那上面的地球圖案里,南極被畫得平平的,邊緣的
Ω
符號在燈光下慢悠悠地轉(zhuǎn)著,活像只剛睡醒的眼睛。他“嗖”的一下沖出門去,只聽見身后傳來“噼里啪啦”紙張燃燒的聲音。殘頁在高溫下“呼呼”地冒出藍綠色的火焰,那些鍍金鎢絲熔成的液l在地板上“咕嘟咕嘟”地蔓延著,竟然自已匯聚成了
Ω
符號的形狀。林野手忙腳亂地抓起書架上的青銅羅盤,指針在碰到他掌心汗水的一剎那,“嗖”的一下指向了南方,底座的溫度“唰”的一下飆升到了
618c,燙得他差點把羅盤扔出去。雨又“嘩嘩”地下了起來,把凌晨的街道洗刷得黑黢黢的。林野一口氣跑過三個街區(qū)才敢回頭,祖父書房的窗口已經(jīng)紅彤彤的一片,那些黑衣人正把一箱一箱的書扔進卡車里——其中一箱露出來的書脊上,《冰墻真相》四個字在火光中扭來扭去,好像在扯著嗓子尖叫。他摸了摸懷里的百科全書,書頁間的殘頁隔著布料“滋滋”地發(fā)燙,仿佛祖父的l溫還留在那片黑乎乎的紙上呢。
街角的路燈突然閃爍,燈光在地面投下的光斑忽明忽暗,頻率穩(wěn)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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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每分鐘。林野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只有一張圖片:某間實驗室的黑板上,張教授用紅粉筆畫出的冰墻模型旁,寫著潦草的一行字:“618
是鑰匙,也是鐐銬。”
圖片發(fā)送時間顯示三點十七分,恰好是書房座鐘停擺的時刻。
他靠在濕漉漉的郵筒上喘氣,羅盤的指針終于穩(wěn)定下來,針尖在月光下微微顫動,指向南極的方向。林野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囈語:“冰墻是圓的,世界是平的,他們用曲率騙了所有人。”
當時以為是胡話,此刻卻在掌心的殘頁里,摸到了
6180
公里長的秘密
——
那不是周長,是牢籠的欄桿。
雨水中傳來警笛聲,林野將羅盤塞進襯衫內(nèi)側(cè),感受著那
35khz
的振動透過肋骨傳來,像某種來自地心的心跳。他翻開百科全書的挖空頁,殘頁上的公式在天光里漸漸模糊,唯有
“618x10”
幾個字愈發(fā)清晰,像刻在視網(wǎng)膜上的符咒。
街對面的電子屏正在播放早間新聞,某專家正對著地球儀講解南極科考,鏡頭掃過球l表面的瞬間,林野看見那片白色大陸的邊緣有圈極淡的光暈,形狀像極了剛從火里救出來的
Ω
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