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錢是誰的面子也不賣,理直氣壯道:“我們鬧什么了?我們站大街上等人還犯法啦?憑什么抓人?憑什么上手銬?我們是他媽犯人?。渴悄銈兎志值娜艘[的!是你們要抓我們不讓我們走的!行!我們這惶旎走了!滿意了吧?”
程海梅眉頭猛然一擰,“你們跟其他機關外面等人也就算了,國安的特殊『性』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這里的大門口是隨便站的嗎?”
另一男孩撇嘴道:“別嚇唬人!我今天還就跟這兒等著我爸來了!讓我爸給我評評理!”
鈴鈴鈴,不知是誰的手機響了。
一男孩單手『插』進兜口接電話,“喂,爸……我?我還被他們拷著呢,正跟一小黑屋里關著……”說著說著就委屈了起來,“……您是沒看見,我就跟他們門口站了一會兒,可他們的人上來就拌我的手,然后手銬子就上來了……差點給我脖子扭了,現我腰還疼著呢……爸!我不……就不……你還管不管我了??。磕悄愀嬖V我媽,說我讓人給欺負了!”說完就氣呼呼地掛掉電話。
嚴磊覺得這是一個自己表現的機會,要是自己能救了這把火,那可就有件拿得出手的成績了,于是他掛著笑臉湊了上去,“同學,也快到中午飯的時候了,咱們先一起出去吃個飯,地方你們挑,然后坐下來慢慢談,好嗎?”
幾人一看表,旋即都把目光投向那個帥氣男孩,“浩哥……”
帥氣男孩大搖大擺地翹著腿坐著,“你們餓嗎?反正我不餓!”
劉孜馬上道:“我也不餓!”
“對!我們等得起!”
嚴磊看出那帥氣男孩是幾人的頭頭了,就對他道:“那我給你們買點水來?”
一聽,帥氣男孩就哼了一聲,知道嚴磊不是什么領導,對他當然不會像對別人似的那么客氣,開口就罵道:“你什么東西啊!別他媽刷小聰明!買水讓我們喝!然后等著我們憋不住了去廁所?”
四中校服的男孩頓時怒道:“草!你丫太壞了!”
徐燕皺眉瞧瞧嚴磊。
嚴磊有些尷尬,就退到后面不說話了。
龐斌也上去找到了一個老朋友的親戚,但同樣遭到了徐燕和程海梅的待遇,幾個孩子還處叛逆期,家庭背景又那么深厚,從小嬌生慣養,脾氣一上來那是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不管怎么說就是不走。
這下可壞了!
等到了吃飯的時間,見幾個孩子還是不依不饒,徐燕就跟甄安國匯報了情況。
這時,不少城西分局的人已經下樓往食堂走了,看到這么多領導都門口小屋周圍不遠站著,大家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唉,城西分局實太多災多難了,怎么什么倒霉事兒都往自己分局上找?上回抓了蔣局長的侄子,那只是牽扯到了蔣局長,可這一回聽說抓了好多中央領導的親戚!這事兒就太嚴重了!甄局長也承擔不了事情鬧大的后果??!
甄安國是承擔不了,所以聽到徐燕的匯報后他就踱步往這邊趕來,事到如今,自己再不出面也不行了。
小屋外面。
“甄局長,還是不行……”
“唉,怎么說也不走!”
甄安國沉著臉喘了喘氣,末了,他大步進了屋,一瞬間,沉著的臉『色』迅即換成了淡淡而溫和的笑容,“我是城西分局的局長,你們的家屬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了,都為你們的事兒著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大家跟這里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先把手銬摘掉,咱們找個地方再談,好不好?”
其中一學生道:“局長,不是我們不給您面子啊,可我們不能白白被人抓了吧?我們都是守法公民!怎么倒叫你的人戴上手銬了?從小到大我也沒受過這么大的氣!”
甄安國笑道:“嗯,他們的工作方式是有問題,我回去一定批評他們!”
另人道:“光批評可不行,要想讓我們走,得他們來當面鞠躬道歉,對了,還得把那個長頭發姐姐給我們叫出來,劉孜還想和她吃個飯呢?!?/p>
甄安國知道跟他們沒什么道理可講,也想耐耐心心地好好和他們說,可一聽這話,甄安國眼角驟然跳了跳,再好的脾氣也被激怒了,這些太子黨,全被他們老子給慣壞了,說的這叫什么話?辦的這叫什么事?可甄安國也明白,城西分局剛挺過了一把手和幾個干部的貪污受賄案,剛挺過了抓蔣局長親戚的難關,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否則的話,甄安國大可撒手不管,你們老子來接人就來接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兒子的問題,城西分局占著理,又第一時間主動要求放人了,是你們兒子不愿意走,跟我們沒關系,但現……
甄安國不能讓蔣局長對城西分局的領導班子再寒心了!所以肯定不能等他們父母親戚來接人!必須事情鬧大之前馬上解決!給這幫孩子的父母一個交代!給蔣局長一個交代!用快的速度為這事畫上一個句號!
從小屋里一出來,甄安國的手機就響了,是蔣局長打來的。
“人為什么還沒放!這都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