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姨出事了!
晚上九點。
成順路北的一家旅館。
回到自己房間的董學斌鎖好門,檢查了檢查窗戶,掛上窗簾,將裝著那串珍珠項鏈的密碼箱謹慎地放好在視線范圍內,脫了鞋子往床上一躺,董學斌笑孜孜地張著雙臂虛空抓了抓房頂天花板,他心情這個好呀,那就不要再提了。等回去后參加完拍賣會,開公司的錢就有了,等回去后跟領導面前表現表現,副科也就有了,簡直是權財雙收了啊!
對了,還不知道萱姨辦完事兒了沒有。
董學斌急于跟別人分享一下喜悅,就抓起手機給瞿蕓萱打了電話。
嘟,嘟,嘟,嘟,嘟,響了很久那邊才接,“……喂?”聲音卻不是萱姨的。
董學斌微怔,“咦?我是不是打錯了?這是瞿蕓萱的電話嗎?”
那個女聲呵呵笑道:“你是董學斌吧?蕓萱洗澡呢,就讓我幫她接一下,我是她同事,你叫我曹姐就行了,有什么事我幫你給她傳個話?”
“噢,也沒啥大事兒,你們還跟蘇杭呢?什么時候回京里?”
“計劃上是明天下午,現在正跟著一個小旅游團游蘇杭呢,等把黑導游的文字圖片報導弄出來以后有車來接我們,到時候就回去了。”曹姐貌似挺能說的,“這幫黑導游簡直太目無王法了,強買強賣不說,還亂收費,一個景點門票竟然比原價多要一兩百塊錢,就沒見過這么黑的。”
她的話把董學斌弄愣了,“等等,什么黑導游報導?萱姨不是出差的嗎?”
曹姐道:“是出差啊,出差辦事啊。”
“萱姨是廣告部的呀,怎么去跑暗訪報導了?她連記者證都沒有呀!”
手機那頭沉默了片刻,“……咳咳,是我多嘴了,蕓萱沒和你說?”
“說什么?”聽她不說話,董學斌急道:“曹姐,您快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嗯,這個,具體什么原因我就不方便說了,也不太清楚詳細原由,蕓萱的工作前陣子剛被調動了,社里撤了她廣告部組長的職務,調到我們記者部做后勤人員了,降了好幾級!”
“什么?降職了?怎么搞的?”
“那個,你還是自己問她吧,我不好說,誒,她出來了,我給你叫她。”
不多會兒,那頭響起萱姨溫柔的笑聲,“小斌,什么事?”
曹姐的話讓董學斌才后知后覺地想明白,為什么原本萱姨五六天前就說要回來和平街北口,結果卻一直拖了下去,原來是工作上出了問題,跟自己一樣被撤職了,所以她大概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瞞著沒說而留在了瞿母那邊吧。想到此處,董學斌直接道:“萱姨,我也在江浙省呢,諸暨,離蘇杭市不遠。”
“咦?你跑這兒來干啥?”
“找你來了啊,我不是說放了幾天假嗎?先不說這個了,你工作上是怎么回事?誰撤的你?”聽那邊沒了聲音,董學斌就追問道:“你廣告部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給你派記者部去了?還做后勤?還往江浙省這么老遠地派你?你們京城日報那小不點的小企業報導報導京城的事件不是完了?怎么江浙省黑導游的事兒也瞎操心?他們以為自己是京華時報吶?以為是青年報吶!萱姨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得罪領導了?”
無論是被無緣無故地調動工作還是派遣江浙省出差……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呵呵,小曹跟你瞎說什么了吧?沒有,姨工作好著呢,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