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學斌笑著搖搖頭,繼續一邊在附近溜達一邊記錄,因為現在寫的并不是正式稿,所以董學斌也沒那么上心去雕琢語言,心思分離出一部分惦記著盡快干完好去潘家園或十里河逛逛古玩店,看有沒有撿漏的機會能留給自己。現在自己有十萬零幾千塊的資產,離一百萬的目標還差得遠吶。
中午,董學斌跟紅旗大學對面的巷子里要了碗鹵煮。
待會兒去潘家園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找個專家跟在他屁股后面,專家買什么自己就用back搶先一步買下來?誒,可是專家好像不是那么好碰見的啊,再說了,專家買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品,更不一定會撿漏,這個……可行性不高呀?那咋辦?再去賭核桃?可像上次那么好的事兒肯定是遇不見了,若只等著別人開青皮然后拿back“搶”對方的,這是不是有點浪費了?即便用兩次back賭到一對兒45的矮樁獅子頭賣上幾千塊,可要賭到一百萬……那得花多少天啊?而且現在這個季節,已經沒什么賭青皮的了,賭也要等明年!
董學斌越想越頭疼,看來縱然是有back在身,想賺錢也很難啊!
重新回到破破啦啦的平房區,看著一棟半塌陷四合院里的枯枝爛葉,董學斌一邊絞盡腦汁地琢磨賺錢一邊下意識地拍照,再上哪兒撿漏去呢?他也不奢望一下撿一個元青花或者宣德爐啥的,只要給董學斌個十萬塊的民窯他就知足了!唉唉唉,民窯啊,書畫啊,你們在哪兒呢?
正當董學斌為如何賺到下一筆錢而苦悶不已的當口,背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喂喂!你干嘛呢你!”回頭一看,是個身上沾著土的中年人。
董學斌手里相機一頓,皺眉道:“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別拍了別拍了!”
“我拍我的,礙著你什么事了?”
中年人后面是幾個正在撬院子地磚的民工,看他的氣質,八成是工頭或者其他相關工作人員。中年人踱步走上來,伸手就要搶董學斌的相機,“這是我們的地兒,你拍照經過我們同意了嗎?”他是把董學斌當成記者了,因為上面有人交代過,所以中年人態度非常強硬,生怕有記者報導什么負面新聞。
董學斌手一躲,沉臉道:“這是國家的土地,什么時候變成你的地兒了?”
中年人目露狠色,“你廢什么話!相機給我!”
“我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記者,照相是為了回去寫真畫畫。”董學斌跟他扭巴了幾下后,快速收起相機,冷著臉盯著他的眼睛道:“什么也不問上來就搶東西?你丫劫匪呀?我懶得跟你廢話!你們負責人呢?把他叫來!”董學斌這兩天使喚人使喚慣了,這話說得格外順嘴。
中年工頭頓時笑了,“喲呵,你口氣不小啊?找領導?我就是領導!”話音一落,他上前一步就去搶董學斌的包,“再說一遍!相機給我拿來!”
“你丫沒完了是吧?”
就在這時,后面那倒塌的墻體和爛磚爛瓦堆兒里的幾個民工突然驚呼了一聲,一個人扔下鏟子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用手挖著什么,然后一個幾乎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木頭蓋子被掀到了地上。
中年工頭一愣,“什么事啊?”
一北方口音的民工大聲道:“是個箱子,剛挖開一塊大磚下面土里埋著的,里面好像有寶貝!”
中年工頭一時沒反應過來,“……寶貝!?”
董學斌一呆,扯著脖子望了眼,卻看不太清。
另個東北口音的民工趴在那兒道:“箱子里有個大鐵盒,不知道裝了什么!”
箱子?鐵盒?
中年工頭精神一振,他干了這行這么多年,當然清楚這土里說不準就埋著什么老物件呢,這不是什么奇怪事,比如前年他在長椿街帶人做工程,就從一住戶家地底下挖出兩個玉墜,賣了不少錢。想到這里,中年工頭心情大好,哈哈,這下又能賺一筆外快了,就轉頭惡狠狠地看著董學斌,也不搶他的相機了,轟蒼蠅一樣推著他,“行了行了!趕緊走趕緊走!”
現在想我走了?
你丫想得倒美!
看到那個大箱子,董學斌眼睛也亮了,“……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