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進韓千洛的病房,大夫還在儀器前抄什么病例。他問我你是病人的妻子么?他的傷看似刑事意外傷,通常來講醫(yī)院是有義務通知警方的。
于是問我是什么情況,需不需要報警?
我說暫時不用了,他想怎么審判‘犯人’他自己來決定吧……
大夫用看‘斜教’一樣的眼神瞄了瞄我,然后囑咐了一句說他現(xiàn)在還不能說話,探視時間也不要過長。
我繞到韓千洛床前,先確認他眼睛里的光有沒有失憶。
還好只是有點飄忽渙散,卻依然有我最熟悉的神態(tài)。
我看到他在盯我的肚子,就知道他要問什么。于是趕緊攥著他的手急著說:“等等很好,白白凈凈很漂亮。但是還太小了所以要放在冰箱里保溫,長得像——”
我語無倫次地哽住聲音,差點脫口說‘長得像你’!還好拉住閘改口道:“長得像半只燒雞……那么大……”
然后我看到韓千洛猛地嗆咳一聲,應該是沒忍住笑所致。
好吧,我也不知道是‘冰箱’的梗還是‘燒雞’的梗,但在還處在禁食禁水階段的韓大賤人面前提食物,實在很不厚道。
但是他一咳嗽整個儀器就都顫動,我嚇壞了,想要去喊醫(yī)生,卻被他伸手拉住了。
他微闔著眼睛,沖我擺了下頭。嘴唇動了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說你想要什么,我去給你拿?
他搖頭,一邊伸手摸我的肚子,一邊擺了個輕輕的口型。
我看得出來,他在問我疼不疼?
我終于還是沒忍住眼淚,直接滴在他手上了。我咬著唇搖頭:“不疼,生孩子其實可容易了,一點都不疼!
你快點好起來行么?我再給你生一只……你想生幾只都行,我給你生一輩子孩子……
那個……肺受傷了不影響腎吧?他倆不是一根管子對么?”
韓千洛的食指微微在我掌心游動,我以為他是太感動了,想給我畫個愛心什么的。
然而這筆畫太復雜了,我分辨了老半天才看出來,是一個‘滾’字!
韓大賤人你沒有嘴說話了,也不忘抖s啊!
我哭著哭著就笑了,然后伏在他手臂上,小心翼翼地避過那些輸液管和各種儀器線路。
我說對不起,你家大哥多管閑事把你的情圣苦逼史都跟我說了。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能想明白的——只是腦子太笨可能要多想一段時間才夠。可我怕到時候你已經(jīng)被我折磨死了……嗚嗚嗚。
我覺得我真的沒有資格被你這么疼愛,至少人家黎安娜是真shabi,而我是裝shabi。裝的好像還挺可憐的,其實比她那種人更有害身體健康。
韓千洛你要么休了我吧,等我想明白了再回來愛你。
然后我就看到他一巴掌把我淚涕橫流的臉給推一邊去了,并從床頭柜上隨手摸了醫(yī)生剛剛抄病例留下的水筆。直接在雪白的床單上寫著【姚夕你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