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沈欽君給鬧下來了。他們覺得鬧大了,我卻覺得還不夠——
因為韓千洛還沒下來呢。
沈欽君做了下公對公的調解,我也知道對方攝影團隊的資歷絕對比我這種菜鳥在設計界的名氣要響。且不說誰耍大牌,但公里公道地講也是我咄咄逼人在先。
“姚夕,你沒什么事吧?”沈欽君帶我回辦公室,給我倒了杯水。
“沒有啊,孕婦綜合征。”我哼了一聲,低下頭:“或者說,我本來以為一輩子不用見你,結果你陰魂不散跟過來了,我覺得不舒服吧。”
我真懷疑今天早上七嬸給我榨的那杯果汁是不是用仙人掌做的,一開口逮到誰都吐刺。
沈欽君說:“你要是狀態不好,不想談工作。我就跟你說說姚瑤的事。”
我冷笑一聲:“你不覺得姚瑤的事更令我抓狂么?”
好吧,我想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幾天我始終不安——
自從韓千洛那天跟我說過姚瑤要見我以后,我心里就像梗了一根刺一樣。
其實之前我也有做過一點心理準備,需不需要再去見她一面。但真到了這個狀況下,我又慫了。
姚瑤,這兩個字就像噩夢一樣,糾纏的不死不休。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見到她了。”沈欽君拽過來個凳子,坐在我面前:“但是我請求你,能幫幫我么?
只有姚瑤的口供才有可能證明我媽媽是無辜的。可她的條件就是——要你去找她,她才肯說。”
我說:“那如果她是想要一刀跟我同歸于盡,你也要我替你媽媽去送死么?”
“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沈欽君可能是無意的,竟然伸手往我肩膀上搭。我本能地就把他給推開了:“呵呵呵,我先生對我說,自己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能寄希望于別人。
所以為了避免受到傷害,我選擇一個聰明點的辦法,就是不答應你的要求也不去見姚瑤。”
沈欽君沉默了一下:“姚瑤說,只有我們兩個在場,她才愿意配合。
姚夕,算我最后求你一次。
張曼迪的碎尸已經找到,尸檢報告上表明了她頸椎骨是被人擰斷的,顱骨上的挫傷構不成致命。姚夕,她不是我媽殺的。
所有的證據都在籌備,現在只要姚瑤作為當天的目擊者,愿意站在我媽面前替她說話,就能翻盤了。
姚夕,我求你看在等等的份上,救救她奶奶好不好?”
我也很同情林萍,但還沒有同情到失去理智。我問沈欽君:“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要是姚瑤,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媽媽的。
她怎么可能愿意與你們合作?沈欽君,你不會傻到答應她只要她能為你媽媽作證,你就愿意再娶她愛她疼她一輩子吧?”
沈欽君的臉色挺難看的,輕輕嘆了口氣對我說:“當然不會。她大概是希望我媽媽能把分尸藏尸的罪全都擔下來,不要起訴她。
而且讓我承認她手上那筆從張曼迪的保險柜里偷出來的兩千五百萬,是我贈與她的……
總之,姚瑤大概是不想坐牢。才跟我們交換條件。”
“那兩千五百萬是張曼迪的?!”我驚道:“她怎么會有那么多錢?!現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