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好澡出來的時候,韓千洛跟我說我的手機響了兩遍。
我以為是湯緣來控訴我呢,一邊擦頭發一邊踱過去看。
號碼是沒有存在電話簿里記錄的,但卻不是陌生的,因為今天下午它發過我短信打過我電話……
“黎安娜?”我捏著手機有點納悶地看著韓千洛:“是黎安娜打我電話?”
兩個鮮紅得未接來電,的確是黎安娜的號碼。
韓千洛臉上有點不耐煩的表情:“就說讓你不要再去理她……早知道她這么無藥可救,當初那一槍就該讓她自己飲彈自盡了。”
我白了他一眼:“別總說狠話,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她?!?/p>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三刻了。話說,她不是八點的飛機么?
“要么我打過去問問?”我征求韓千洛的意見:“我覺得她今天下午說了那么多感性的話,應該不是裝的。
你想想,連姚瑤她都愿意去看望——”
“你不記恨她可不表示我愿意原諒她?!表n千洛哼了一聲,賭氣直接蒙著被子轉過去:“挨槍的是我又不是你……反正隨便了,你要是覺得你們兩個合得來,要么我照單全收了。”
“去死吧你,”我踹了他一腳:“臭不要臉的……”
懶得多跟他廢話,我壓著狐疑的心緒,回撥了這個號碼。
但電話那端分明就是個男的接的——
“誒?我……打錯了?”我怔了一下。
“哦,你是姚夕對么?”對方問。
“啊,我找……這個電話是你的?”我懵了。
“我是市警署刑偵科的,這個電話是黎安娜女士的。我們通過她手機最后的聯系人找到你,請問,你是黎安娜的什么人?能聯系到她的家屬么?”
我當場就傻了——
黎安娜的手機為什么會在警察的手里?
“韓千洛……”我手足無措地捏著電話:“有人問我,黎安娜……”
此時韓千洛貌似也察覺到了我的狀況有點不對頭。他從床上下來,接過我的手機問:“我們是黎安娜的朋友,您是哪——”
然后我就站在原地,赤著腳,看著韓千洛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蒼白——
直到啪嗒一聲,手機垂直落下地!
我不記得我是怎么跟著他一路瘋狂的駕車速度來到警署,也不記得警官帶著我們兩人彎彎曲曲地走進了一間陰森森的屋子到底是要鬧哪樣。
整個過程中,韓千洛一句話也不說,而我完全不敢多問。
只是覺得他的臉色很白很嚇人,甚至比……躺在停尸間里白布下的黎安娜更嚇人。
“呀?。。。 蔽椅嬷旒饨校皇桥鲋?,幾乎就要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