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鈔票房子都是浮云,赤裸裸的股權才是錢生錢的硬貨。
當然前提是沈欽君真的能把整個名揚帶的蒸蒸日上,否則剛一認股就連吃n個跌停那也是夠讓人吐血的了。
名揚集團市價估值是七百億還是八百億的跟我沒關系,只看實收資本這一百二十億中,百分之三十是我父親的。另外百分之三十表面是沈欽君的,但他爺爺沈良修尚且沒有完全放權,所以家族的實際控股決策權還是在沈老爺子手里。
在我和姚瑤各自百分之十五的里,光遺產稅就要扣掉百分之七八十。如果變現回購,還要計較一下高到沒人性的轉倉稅金。所以滿打滿算到手不過八千萬左右,這還是名揚股價的公允值。
誰知道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它是漲是跌啊?
不過我覺得變現是不劃算的,也只能買兩臺不同顏色的布加迪威龍跟韓千洛炫耀一下而已。還不如留在名揚看著它們作好作死。
但蔣懷秀的意思跟我好像正相反——她替姚瑤繼承了這部分股份后,首先自己沒什么精力也沒什么本事在公司上翻起大浪。
而且公司左右沒有她的人,萬一被套進去了首當其害。
她雖然蠢,但還不至于那么蠢。
所以如果我是她,必然想著先把這些錢撈出來,然后帶著僅剩的一只眼珠子出國隱居去。
看在還有三瓜倆棗的份上,興許有國外那落魄的小鮮肉還愿意伺候她這個瞎眼老婆娘?我擦,腦洞一開,我真是越想越不厚道了。
韓千洛推了推我的肩膀,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想什么呢,笑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咳咳,”我自知失態,趕緊端坐著收斂神情。抬頭就看到蔣懷秀看我那個眼神,怎么好像……還有點不屑和得意?
就在這時,朱鳴鶴將手里的文件一抽一換,板起了嚴肅的面孔:“各位,對自己應繼承的那一份產權,可還有什么異議。”
“謝謝朱律師,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深吸一口氣,眼睛瞄了瞄蔣懷秀:“如果經查證,我父親的死因不是病逝意外或zisha,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而那個人,恰恰又與我父親的遺產繼承權有關,那么在法律上是否剝奪其相應的繼承權。”
“姚夕你別欺人太甚!”蔣懷秀大吼一聲,氣得渾身抽搐。看得我也是膽戰心驚,生怕她一個激動把另一枚眼珠子給吼出來。
“蔣姨你激動什么?”我挑著嘴角笑了笑:“我又不曾指明是誰,我可以懷疑你,你也可以懷疑我啊。”
韓千洛就在我身后,我賭一個肉包子,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動我。
所以稍微囂張一點,哈哈,感覺也不錯。
“這是肯定的了,刑法中有太多這樣的案例和規定。當然,這種事要靠證據說話,是警方的職權不是我們律師的范疇。”朱鳴鶴解釋了我的疑問。
可就在我們都以為事情結束了的時候,朱鳴鶴突然接著說到:“如果各位都不再有異議,那我們接下來,看一看姚老先生留下的債務——”
什么?!
一時間,全場人臉上的表情都失控了。
“什么債務?”我驚訝道:“朱律師的意思是,我爸還欠過債?”
朱鳴鶴瞇了下那雙小小的眼睛:“姚女士,繼承權里囊括了財產債權等有利方向的權益,自然也包括債務。
有史以來都是雙向繼承的——”
這個我當然明白,如果我們拿了我爸的遺產,就要幫他還債。除非放棄繼承,那么他的遺產可以被債權人拿來沖抵。
所以很多時候,繼承人會根據所得的和所付的衡量一下性價比,是照單全收還是干脆不要。
但問題是——我爸怎么會欠債,他又欠了多少呢!
相信蔣懷秀此時一定是比我還緊張,很明顯她之前也不知道今天還有這么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