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離異的打擊讓這個本來就內向的男孩變得更加靦腆寡言,除了瘋狂沉迷在計算機的數字世界里,他沒有任何與外界的交集。
也許他只是對某家商業銀行的內部系統進行了一次‘老朋友’式的交流,卻在無形中損毀了人家十幾個億。
他是個歪才,決不能被埋沒在這里。
我說你愿意跟我走么?我會給你最好的機會,用最正確的法則和最有效的交流方式,讓你盡情地留在那個只有嚴謹邏輯的世界里。
我在地下黑拳場找到白龍,特種兵出身的他半年多前從戰場下來。大概是遭遇了太多血腥和死亡,歷練出了一顆暴力冷血的心。
退役后的他被診斷為間歇暴力狂躁的輕度抑郁癥,使他無法與人健康正常地合作相處。
我說,我要怎樣做,你才愿意跟我走。
他說除非我能贏得了他的拳頭。
我自認為自己的身手一流,但絕對不會是這個狂人的對手。
于是我張開五指,說:“看,我出布,我贏了你的拳頭?!?/p>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人,但還是輸了一個細節。
因為韓千洛說,你不是要靠人格魅力么?這還不是耍手腕——
我說時候未到,總有人會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我程式運籌帷幄之下,與你那種機關算盡完全不是一個道德層次的!
當時他只是冷笑著避開了我的話題。直到很多年后,他才說‘你用所謂的人格魅力不過只征服了一個傻瓜罷了,卻從來不肯多放一眼在她身上。
我知道他說的人,是韓千蕊。
我二十四歲時她十一歲,我三十歲時她十七歲。
我覺得我的故事放在她的耳朵里,都能稱得上是歷時久遠的神話或傳說了。
隔了幾個代溝就隔了多少難以緬懷的心境。
每個少女都有英雄夢,可對于今天的我來講——少女是什么?好吃么?能吃么?
我曾經把韓千洛的女人用一只手銬給按在了床頭,總不可能再把他的妹妹用一些滄桑的魅力扣在崇拜里。
欣賞和愛慕是兩回事,愛慕和相愛更是兩回事,而相愛與相處——簡直就像隔著一整個太陽系一樣……
“所以你寧愿去挖唐小詩這個墻腳也不愿意接受那個小姑娘?”那天林子賦突然問我。
我說你管好小綠的肚皮吧。馬上就要臨產了,別生了孩子跟你一樣八卦。
“你不是說,咱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厚著臉皮逼問么?難道證據和線索會自己長腳跑到你面前?”
我覺得他很煩。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林展西要帶好他這個日了狗一樣的弟弟。
“明明可以做個高大上的人生贏家,搞定青春無敵美少女。可你為什么偏偏要去做屌絲一樣的接盤俠呢?”
我說你可以洗洗睡了。
我有多喜歡唐小詩,其實我根本弄不明白。
就好像是年紀到了,總該對周圍的一些雌性生物稍微產生點荷爾蒙才合理。否則我會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無性向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