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以為,掉了東西再撿起來,吹吹上面的灰就行了?”
韓千洛雙手撐起桌沿,慢慢站起來。
“名玨要想再翻身,從已經臟了的鍋里炒冷飯還有什么意義?”韓千洛從桌子下面抽出一疊報紙,除了那份一直讓我心有余悸的‘鋒行傳媒’外,s市各大商刊報刊都有報道這次的烏龍事件。
我想名揚從立身以來,還沒遭遇過這么心梗的丑聞吧。
“全世界都知道我們主打出來的潮流效果,明天天橋上的乞丐都能穿一件同款,你們覺得……現在回購專利不是天大的笑柄?以為這樣就能挽回投資方的信任,拯救名玨的新股回報率?”
韓千洛盯著我的眼睛:“姚夕,輸了沒關系。還有些偷不走的靈感和天賦,都在你的腦海里。
但你要想清楚,現在的你除了是名揚的設計師,更是名揚持股股東。你得學會怎么用更深遠的眼光去思考問題,去承擔更大的責任。”
我覺得韓千洛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沉重的心情就是浮不上水面。
好比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踩個稀巴爛后,還有人義正言辭地勸慰我說——沒關系,你還能在腦中想象出一個更好的!
“你是在對她說教,還是在對我說教?”沈欽君側過身,盯著韓千洛的眼神,聲音沉沉的:“說到底,名玨的事必然要名揚來買單。除了母公司放款穩價外,還有其他途徑可走么?
難道任由名玨第一槍就爛在槍膛里!”
“為什么一定要買單?”韓千洛輕笑一聲:“剛剛造好的房子,一旦發現根基有隱患,大不了推了重建——”
“簡直是胡說八道!”沈欽君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整個投影儀都晃動:“名玨集資五成面向二級市場,引的都是各界沖著名揚商譽而來的大小散戶。
你就這么所謂的‘棄車保帥’,想沒想過母公司的股價要跟著折損多少?”
我怔怔地站在火藥味對沖的氛圍外,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激烈得爭論。
漸漸地從剛才的不甘中抽離了情緒——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么整件事越看越像一個圈套?
如果是,那它套的是誰呢?
就在這時,突然聽得有人敲門進來。
是姚瑤。
她剛才也在會上,只不過一直沉著臉色一言不發。散會后獨自離開又去而復返,我不知道她又要來打什么壞主意了。
“沈總,韓總,能聽我說一句么?”她走上前來,聲音壓得貌似挺平穩——但我聽得出其中有一絲不安的躁動。
“我是以名揚cfo的立場,想與二位談一下。其他人,能否先回避一下。”
我知道她這是在針對我。ok,我還懶得聽你在這放屁呢——反正事后韓千洛一定會把它過濾成無毒的,都講給我聽。
我剛想拉著代維走,卻沒料到,韓千洛和沈欽君竟然異口同聲地說:“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