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姚瑤是不是真的狠到一刀把他閹了……
但至少,我慶幸沈欽君應該還活著。
姚瑤不可能一個人把一個大男人給綁走的,所以她一定還雇了其他人幫忙。我只身而去,要考慮到有其他棘手幫手的存在。
但我不覺得他們會有槍,所以我還是有勝算的。
畢竟以姚瑤那么有限的時間和人脈,雇的人應該也高大上不到哪去——無非就是一個錢字罷了。
姚瑤很精明,沒有立刻告訴我她的位置。而我能做的,是每隔一個小時,就把自己到達的地點傳送到我的手機里。
我想讓程風雨他們發現,卻又不想讓他們立刻發現。這個手機號是我新買的,他們無法立刻猜到是我。但以程風雨的智商,我相信他們用一些時間就能破譯。
好吧,其實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會在什么地方落腳。
姚瑤讓我到達s市北郊的一家銀行,讓我取錢出來。
她要五百萬,我說不可能,五百萬要裝兩個箱子,但你只有一只手。
而且這么大額的錢要預約的。
我說不如這樣吧,我取一百萬出來,拎起來輕便。我身上的項鏈耳釘以及戒指手鐲,都是很有價值的。你要是能弄死我,這些也夠你用后半輩子的了。
姚瑤猶豫了,大概也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于是妥協說讓我現在就拍照片給她看,我同意了。
然后她讓我下車,換公交再往南走。
這個賤人,故弄玄虛。她是在確保有沒有警察跟著我。
其實我懷疑她可能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直盯著呢,或者是有別人幫她盯著。
就這樣,她兜兜轉轉地逼我走了一個上午,然后她說讓我把手機卡扔掉,在候車廳的小雜貨店再買一只手機卡。
沒關系,今天你是你想活,而我不在乎死活。所以我贏定了。
雪越下越大,我乘了出租車上客車,下了客車又上小貨車。
后來我發現,眼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我恍然大悟,這是到了寒山公園了!
該死,我怎么早沒想到!大隱隱于市的姚瑤居然會把人質藏在旅游區!
寒山公園是s市郊區的一座丘陵,每年冬天都會開發起人造滑雪場,而且在元旦前后會有煙火表演。
我恍惚間想起來去年這個時候,韓千洛曾說過要帶我去寒山看煙花,可如今,這誓言卻像煙花一樣云散。
我捏著手機,就在剛剛發出一個寒字之時,腰上冰冷一瞬。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身后,穿著灰不拉幾的冬衣,眼睛幾乎埋在帽子里。
“別動,跟我走。”
我知道他是姚瑤雇來的人,看這樣子,不像個狠角兒。估計是給錢就做的那種,比伎女都廉價——就比如這拿匕首的姿勢。
搏擊教練跟我說,正規的握刀姿勢是虎口上翻橫臥,這個力度從后腰往里刺,是不會被脊椎障礙到的。
我說:“大哥,你的雇主給你幾個錢啊?”
他不說話,故意用陰冷的面容給自己增加暴力值。
我說,你看我脖子上這條項鏈值多少錢。跟你說,如果我落到那女人手里了,她連上面的一條鉆石都不會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