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悻悻地看到另外一件臥室堆滿了紙箱子等雜物的時候,心拔涼拔涼的。
“韓千洛你神經(jīng)病啊,干嘛把房間弄成個倉儲庫?”
“都說了還沒裝修好,”他冷冷哼了一聲:“放張床只是給我偶爾在公司加班住住,今天是個意外。所以,要走你走。我沒衣服穿,走不了?!?/p>
“那我去找酒店。”我嘆了口氣,悻悻地準(zhǔn)備把東西收拾回箱子。
“算了,外面還在下雨,隨便湊合一晚上吧?!表n千洛把我拖下來,按在沙發(fā)上。
我驚慌:“這怎么可以!”
別說我和沈欽君還沒正式離婚,就算真離了也不可能說跟別的男人睡一塊就睡一塊啊!
“你這是什么表情?”他的眉宇間擠出一絲不爽:“你一個已婚的孕婦,跟我睡在一個屋檐下還覺得吃虧?”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韓大毒蛇比較吃虧。
然后我看到他轉(zhuǎn)身上樓,很快就抱了床被子下來。不由分說就丟我臉上了:“給!你睡沙發(fā)!”
我:“……”
你他媽的還知道我是孕婦?居然讓我睡沙發(fā),還有沒有點風(fēng)度?。?/p>
我嘆了口氣,橫豎看看那沙發(fā)……貌似,韓千洛的身高還真是塞不下去。
算了算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住人家……腿短!
我扭扭捏捏地把東西規(guī)整好,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一件睡衣出來。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想著要么打開電視看看——這里空蕩蕩的,無聊死了。
“別找了,還沒安裝有線?!?/p>
正找遙控器呢,就看到韓千洛從樓上下來。他看我對著電視機(jī)摸索,一下就猜中我的心思。
可是現(xiàn)在才九點啊,睡又睡不著,難不成對著這個該死的韓狐貍談心?。?/p>
“會下棋么?”韓千洛問。
“?。俊蔽倚恼f:你還真問著了。我偏偏就是圍棋象棋國際象棋都會下——
因為淑女要學(xué)習(xí)的那些鋼琴和芭蕾舞從來都不屬于我這個私生女,我只有在爸爸看棋譜的時候湊過去瞄兩眼。
有時候,趁著姚瑤在外面光鮮照人的時候,悄悄跟老爸殺兩局的我,才能切實感受到自己也是姚忠祥的女兒。
我點了下頭,但是心里卻在嘀咕:你這里連電視和網(wǎng)線都沒安裝,難不成還能給我變出一盤棋來玩?
只看到韓千洛不慌不忙地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張紙,用手機(jī)壓著比劃,一條條畫上豎線條。
很快的,就變成了一張密密麻麻地田字格。
他落筆,畫了個圈,然后遞給我說:“你畫三角?!?/p>
我勒個去!五子棋啊?。?!
彷如天雷轟頂,我默默合上快垂下來的下巴。施施然畫了個丑陋的三角形。緊挨著他的那個圓,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五子棋怎么了?再接地氣也是一盤局?!笨闯鑫业泥椭员?,韓千洛若無其事地下筆道:“有局,就一定有輸贏,想贏……就一定要控全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