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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鳥兒依然站在秋千架子上,沉默的看著屋內。
八月下旬的玉京已經有了明顯的涼意,這兩天又斷斷續續的下了一些雨。這只鳥不屬于候鳥,是和院子里常住的那兩只鳥一個品種,即使冬天也會留在玉京。
寧清沒有選擇那兩只雀子中的一只。
因為它倆是一對兒,她覺得選擇任意一只都會影響它們之間的關系,她不愿意這樣做。
現在外面仍在飄雨。
幸好鳥有三層羽毛,正羽、半絨羽和絨羽,最外層的正羽幾乎是不透水的,即使扔進水里仍會浮起來,并且浮起來之后仍然滴水不沾。如果長期淋雨,下邊的半絨羽仍能提供一定的防水性能。最后一層絨羽,就是那種細小的雜亂的羽毛了,能提供保溫效果。
唯一裸露的足部則因為逆熱流交換,即使站在冰天雪地里也不會凍腳。
除此之外,寧清還親身體會到,鳥類的神經遠不如人類發達,而且因為腦處理能力更低,它們對于冷熱的認知也沒有人類敏感細致,支持它們做出各種反應的,相較于人類,更多的是反應機制。
同時這種鳥還是少有的有巢居習慣的鳥類之一。
其它很多鳥雖然也會筑巢,但巢穴的主要用途是產卵、孵化和撫育小鳥,在無需繁衍的時候,大多數鳥仍然過著漂泊不定、四海為家的生活。
這只鳥因為是個單身漢,所以沒有巢穴,也完全沒有筑巢的想法,它們只會在找到伴侶后才會開始筑巢。
寧清打算控制著它去找只小母鳥,以觀察它們是如何升起“我要筑巢”的想法的。
會有思考的過程嗎?
還是僅僅只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驅動,只是知道要這樣做,而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
這很重要。
也很有意思。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寧清一邊梳理羽毛,一邊盯著屋內。
這只鳥的眼睛和人類完全不同,它眼中的畫面并不像人類那樣清晰且流暢,感知的色彩也不同——在絕大多數色彩流失的客廳中,那兩只人類時而交換位置,動作幅度大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清晰,動作幅度小乃至完全不動的時候身影就會變得更暗,他們在自己嘴唇和眼眶涂抹的紅色格外顯眼,顯眼得像是在發光。
這只鳥主要吃素,愛吃果子。
寧清忍不住了。
“撲……”
小鳥張開翅膀,徑直飛向窗。
但它無法分辨出玻璃,因此寧清格外小心,所幸成功穿過窗戶,飛進客廳里。
剛想落地,忽然瞥見了旁邊扭頭看來的桃子,她又加快速度撲打翅膀飛起,轉而落在了陳舒肩膀上。
這兩人好像呆住了,一動不動。
小鳥冷冷的看著他們。
“桃子。”
“汪?”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