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霏玉真被逗樂了,發出低低的笑聲。后排的黑白狗聽見動靜拱了個腦袋過來,很快又趴回去。石含章悄悄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石含章接著說:“其實你說的工作,對你來說應該不只是工作吧?做不了喜歡的事,不高興也正常,我跟你一樣,我差點做不了想做的事時也很崩潰……但是后來想想,其實沒有什么絕對做不了的事。”
這話是在安慰他嗎?還是真的有過類似經歷?譚霏玉想問石含章喜歡做的事是什么,是打鼓嗎?那現在還在打嗎?但又怕問了之后暴露自己像個變態一樣搜索人家信息的事,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嗯,謝謝你?!弊T霏玉說。
車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車載音樂還在流淌,譚霏玉仔細分辨了下歌詞,竟然有些應景。
“a
thoand
iles
away
weve
traveled
to
far
to
py
weve
put
our
fears
aside……”
車子一路向外開,已駛離有建筑和燈火的地方,只能憑借車燈看見前方是一條筆直的似乎沒有盡頭的公路,談不上欣賞什么路邊的風景,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譚霏玉問:“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石含章:“一個地方。”
譚霏玉:“……”
石含章:“沒明確的地名,就是沿著215國道開,開到離市區二三十公里的戈壁灘上,沒有人,沒有光污染,很適合看星星……你要是去西線,陽關玉門關之類的,也是往這邊走。”
沒多久,車停了下來,兩人帶狗跳下車。
實時溫度在-10c左右,但因為裹著石含章的羽絨服,譚霏玉沒覺得太冷。
他仰頭,毫無遮擋的、無垠夜幕中明亮的星群壓進他的眼里,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離繁星如此近,仿佛一抬手就能摘下一顆暗夜滴落的閃爍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