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確實認識了蠻久了……
許父許母和宋父宋母年輕時就是好友,所以許意枝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牽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鬼跟在大人后面,那時候他們都乖乖的,一口一個姐姐姐姐。
說實話許意枝很懷念那個時候。
但現在他們連姐姐都不怎么喊了。
要么兇巴巴的喊她“許意枝”,要么笑瞇瞇地喊她“許意枝”。
也許是因為她這些年也什么出息,以至于他們之間的位置有些顛倒,名義上她是姐姐,但卻總是被管著。
比如身邊有什么朋友,又新認識了什么人,類似這些事他們總要問來問去。
偶爾的時候,她也會覺得不耐煩。
但仔細想的話,他們好像也只是問問而已。
許意枝想著又閉上眼睛。
說起來好像從小時候開始他們就是這樣,她生病也好,身邊出了什么事也好,這兄弟倆總是會反應過度。
這讓許意枝感覺很復雜,一方面她知道他們是好意是關心,一方面又覺得她怎么樣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明明只是朋友而已……
就像早上涂藥……
也不是第一次了。
浴室里霧氣彌漫,蒸騰的水汽糊滿了鏡面,又積累成水滴歪歪扭扭地滑落下來。
“滴答”一聲落在地上。
初夏,但天氣已經十分炎熱,新長出的青翠枝條壓在去年的綠葉上,像一碗超大杯的抹茶奶蓋。
許意枝整個人癱在帳篷下昏昏欲睡,直到高中的最后一年,她才漸漸意識到,自己在運動這塊多少有點又菜又愛秀。
第一場四百米接力她就因為腳踝扭傷,不得不退下來,現在更是只能在休息位等家長接走。
她是百無聊賴,但每個路過的同學都會過來問上兩句。
“怎么,宋家兄弟還沒有來接你啊?”
許意枝懶得搭理,但隨著日頭逐漸高升,眼看著運動會快要結束,這次他們問的話改成了。
“一個上午都沒來,他們是不是不要你了……”
要不是行動不便,許意枝簡直想把鞋底扔過去。
但也就是這位同學胡說八道完,背著網球包的宋熙便急匆匆地從南校區跑了過來。
他好像剛剛比賽結束,額上一層細漢。
他一過來,周圍的目光便聚攏過來。
幾個男生湊在一起笑瞇瞇地喊道:“宋熙,接家屬啊?”
接近正午,陽光炙熱,宋熙被曬得有些懵,聽到別人這么說,還認真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