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去找落在地上的書。
遞刀的漢子走過來,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行啊,小姑娘,腦子挺靈光。”
“您過獎了。”宋頌看了看地上的豬,忽然問道,“大哥,殺豬還缺人手嗎?”
漢子一愣,“啊?”
宋頌睜著水靈靈的眸子,一本正經道:“是這樣的,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殺豬匠。我祖母是養豬的,我曾在她家摁過豬。”
她沒說謊。
她奶奶就是養豬的,在鄉下設有原生態養豬場。
每逢過年,就會有許多親戚來買現殺的土豬肉。
殺豬時,她就蹲在旁邊觀察。
看著手癢,便趁著她媽媽無暇顧及她的時候,摁過一頭小豬。
漢子訕笑,“小姑娘在說笑吧?摁豬可是力氣活兒,你長得細皮嫩肉,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
她說得急切,“那我可以遞刀!吹氣、褪毛、砍肉、稱重算錢,我都會!我就想掙點錢,混口飯吃。”
藝術變現的周期有點久,要是光靠畫畫寫字掙錢,她估計得餓死。
所以她得先找個正經工作,攢點積蓄。
他有些猶豫,“那你,知道殺豬要捅哪里?”
宋頌答得干脆利落,“小豬殺嘴,大豬殺腿。像方才那頭大黑豬,應該一刀捅進兩條前腿正中央的那塊脖子里。”
巧了嗎不是,她全知道!
漢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眼前人分明是書院女學生的打扮,嬌俏秀麗,怎么會對殺豬如此熟悉?
“你爹是屠戶?還是你祖父是屠戶?”
宋頌仰起臉,笑得真誠,“……都不是。但我可以成為我家的
他一定會抓到她!
暖洋洋的光束傾灑在漆黑的棺槨里,掠過蒙蒙塵埃,落到了棺中少年鴉青色的睫羽上。
少年xiong膛前映著細碎的花影,隨著窗外藍楹樹的枝椏綽約而動。
仿佛在他灼熱的心臟里無聲綻出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