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喜歡見血,他應該體諒她,只管把飯食做好送到妹妹眼前便可。
他熟練的剝去兔皮,干凈利索的刨去內臟,清洗過后又抱著一堆干柴生火。
很快,木屋內便傳來誘人的香氣。
宋頌鼻尖翕動,剛扭頭望向廚房,霽鉞便端著烤好的兔肉走出房門。
看著眼前飄香的烤兔肉,她淡淡道:“謝謝。”
“我是哥哥,不要謝我。”霽鉞眉頭微蹙,低下頭撕下一小片兔肉放在嘴邊吹了吹,隨后喂進她嘴里,“妹妹,吃。”
很生硬,他說話總是很生硬,像個木頭,宋頌已經習慣了,沒有多說什么,只管吃他遞來的熟肉。
霽鉞十分樂意為她做這些事情。
他對她的照顧幾乎到了事無巨細的程度,做飯、洗衣、打理她的長發,喂她吃飯……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和沒有靈魂的玩偶一般,安安靜靜的待在哥哥身邊。
不過哥哥也定有自己的規矩。
不許她對除了哥哥以外的人笑,不能與陌生人說話,不論去哪里、做什么,都需要和哥哥報備。
仿佛她是哥哥的私有物。
她自然是不會聽的,只把霽鉞的話當成耳旁風。
吃完兔子后,宋頌拽著霽鉞的胳膊,問:“哥,你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他思忖了片刻,春山濯雪的眸子清晰的映著她的模樣,“我們是兄妹,哥哥應該照顧好妹妹。”
那就是親情,他只把她當做妹妹。
這很好,她很放心。
宋頌長舒一口氣,“好了哥,你忙去吧,我要睡覺,吃飯前不要吵醒我。”
霽鉞見她虛脫的躺下,站在原地盯了一會兒便默默離去。
他需要更多的食物和銀錢。
一整個下午,霽鉞都沒有回來,天色暮合時分,他披著晚霞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看到熟睡的少女靜靜的躺在草垛上,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妹妹還在。
盛夏的天氣和少女的心事一般,容易陰晴不定,原本清朗的夜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冷風順著窗戶和天頂的破洞刮了進來,凍得兩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