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臉色一沉:“本座豈是貪生怕死之徒?你可知邪星早已蠢蠢欲動,若不及時用虛無鼎封印……”
宋頌打斷他:“那您直接找虛無鼎不就行了?為難霽鉞做什么?”
“虛無鼎就在你眼前。”
宋頌一愣,目光落在霽鉞身上。
活人煉鼎,天生的容器……難怪他后來會黑化。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宋頌變嘴臉的笑話,他們都靜靜的注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霽鉞,也在看著她。
不過他的眼神里有一絲期許,又有些不安。
她沖霽鉞笑了笑,隨后眼眸一冷:“可是他不愿意呀。”
“首先,他是個人,其次,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虛無鼎,這都是你們強加給他的。你們沒資格逼他。”
她納悶,怎么到了修仙界也逃不過道德bangjia?也不知道霽鉞是怎么鉆進這個土匪宗門的。
霽鉞眼底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壓抑著心底的欣喜與興奮,身體在不受控的輕顫。
除了他,所有人看宋頌的目光都很奇怪,像是在看一個執(zhí)迷不悟的異類。
說得更難聽一點,是在看一個叛徒。
晤源仙尊沖宋頌抬了抬手,旋即背過身悲憫道:“既然如此,動手吧。”
寒光閃爍,一柄長劍架在了宋頌的脖頸上。
當時這把劍的劍刃已經貼到了她細皮嫩肉的脖子上。
只要拿著劍的猛男大漢稍微用那么一絲絲的力氣,她就要血濺當場了。
宋頌本來是不怕的,她還以為這是個夢,是個幻境。
但當她清晰地感受到劍刃的鋒利與寒涼時,她瞬間怕了,也慌了。
晤源仙尊聲音很溫和,像極了那種假慈悲的老狐貍,“好孩子,你再好好想想。本座一向慈悲為懷,可不想見血啊。”
晤源說著便走到霽鉞身后,俯下身來,掰正他的腦袋,強迫他看著壓在宋頌脖子上的那把長劍。
以及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宋頌。
劍刃在一點一點逼近,皮肉被劃破,纖細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口。
鮮艷的血落在雪白的衣袍上,猶如一朵嬌艷的花,十分醒目。
霽鉞璀璨的紫瞳在一瞬間變成了豎仁,眼底的暴戾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她張了張嘴,想告訴他別妥協(xié),他們一定能找到辦法。
可話還沒出口,劍刃就壓得更深了,血珠順著脖頸滑下來,染紅了衣襟。
她立馬閉了嘴,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一個不小心,當場領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