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身后壓著他的保鏢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只能被制住手腳,死死盯著顧淮。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顧淮說完,一揮手,那些黑衣保鏢便不顧程也奮力的掙扎,強硬地將他拉了出去。
屋門重重合上,將所有的陽光阻隔在了門外,屋子里只剩下了林羽安和顧淮兩人。
顧淮目光冰冷地看著滿臉淚痕的林羽安:“繼續(xù)。”
林羽安心痛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揉搓著,痛到他呼吸都仿佛快要停滯。
可他知道,顧淮已經篤定了自己犯了錯,就不會再聽他的解釋。
他除了認錯,別無選擇。
顧淮想要怎么對他都已經無所謂了,他只能承受,他只希望程也不要太過受到牽連。
于是只能把心一橫,閉上眼睛,認下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我一個人……晚上睡不著,我就……就讓程老師給我打電話,放……放助眠的音樂。是我逼他的,是我主動加的他,他……他覺得……他收了學費……就……就得聽我的話,才沒有拒絕。”
“我……我只是一個人,太孤單了……所以……所以我就……就想多和他說說話。我就是……想找一個人,和我說說話。都是我讓他這么做的,都是我主動找的他!禮物……是我想讓程老師以后天天都陪我說話……才……才要送給他的。”
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扎在林羽安心上的一把小刀。
說完,他早已心痛得像是要窒息,低垂下了腦袋,完全不敢,也不想再去看顧淮的神情。
顧淮卻沒有因為林羽安如此坦誠的“坦白”而心情變好,反而更加煩躁了。
記憶中緊緊抱在一起的那兩個羊毛氈娃娃,刺得顧淮心底不住抽痛。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他錯了。
他不應該對林羽安心軟,他不應該把林羽安帶回家來。
他不應該忘記林羽安曾經做過的事,也不應該讓過去的事一筆勾銷。
即便林羽安失憶,他曾經犯下的錯也是無可彌補的,他怎么能輕易原諒?
“不懲罰,你根本就不會長記性。”
他說著一步步上前,一把扯開了林羽安睡褲上的系帶。
剛剛給林羽安套上衣服的時候,顧淮并無耐心幫他把內褲也穿上,因此那寬松的睡褲,輕輕一拉便掉落在了地上。
林羽安抖了抖,猛然睜大眼睛看向顧淮,淚流得更加洶涌了,嗚咽的聲音根本無法壓抑:“不……不要在這里!”
他蹲身扯著褲子提了上來,緊緊捏在腰間,像是捏住了自己最后僅剩的一點點尊嚴。
他知道顧淮這是想要懲罰自己,就像曾經發(fā)生過的那樣。
可是……可是此刻門外有人。
一門之隔,他甚至還能隱隱聽到程也在外面和幾個保安爭執(zhí)的聲音。
顧淮……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在這里就要懲罰他?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啊,顧淮怎么能因為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懲罰他?
顧淮的目光在林羽安的掙扎中逐漸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