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還是忍不住還是去查了林羽安的航班信息,知道他會在今天離開。
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時隔這么久,他依舊能清晰回憶起一切變故發(fā)生前的最后一天,林羽安小心翼翼將這最后一支玫瑰插入花瓶時的模樣。
他記得那時林羽安低垂的眼睫,記得他纖細手指捏著玫瑰花枝的樣子,也記得他抬手插花時居家服勾勒出的腰身線條。
每一次的回憶,都像一把頓刀,一點一點切割磋磨著顧淮。
他像是隨著林羽安的離開被抽走了靈魂,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tài)中。
但他終究是顧淮,他不會一蹶不振,也不會坐以待斃。
幾乎是在林羽安離開的同時,他便已經(jīng)想到了破局之法,并且吩咐自己的助理安排了下去。
叩叩叩——
書房的門被敲響,是助理前來向他匯報事情進展。
這助理是許秘書離開后重新招上來的人,能力非常不錯,可惜因為不是許秘書一手提拔,他在顧淮手下這么多年,卻始終未能有直接接觸顧淮的機會。
如今一經(jīng)重用,很快便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能力。
他利落而干練地將文件放在了顧淮的桌上:“顧總,您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初步進展。”
顧淮轉(zhuǎn)過身,掩下了眼底的疲憊:“說。”
“您要找的公司我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找到,全部符合您的要求,注冊時間都在五年以上,且極好掌控,是成為影子公司的最佳選擇,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另外,其余幾位股東那邊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好了。蕭總執(zhí)意要進行投資,幾位股東對此也十分疑惑,再加上您的突然離開,稍加誘導就能讓他們對公司未來發(fā)展產(chǎn)生質(zhì)疑,進而愿意出售他們手中的股份。”
最開始的時候,顧淮持有公司30的股份,蕭景川持有23股份,剩下股份則由其余19位主要股東持有。
林羽安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顧淮每天都生活在麻木和痛苦之中,他不得不給自己找一些事情來做,來填補內(nèi)心巨大的痛苦和空虛,很快便想到了應對這次麻煩的方法,那就是找?guī)准铱煽氐挠白庸臼召徯」蓶|手中的股份,重新奪回對公司的掌控權。
新助理果然能干,沒過多久便已經(jīng)將他的吩咐全部完成,讓即便是顧淮也挑不出一絲錯漏。
可面對這樣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局面,
新助理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淮:“您……您說什么?”
顧淮疲憊地揉著眉心:“我說,
什么都不用做了。”
“可是……您布局了這么久,為的不就是反戈一擊嗎?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放棄?”
新助理不能理解,以至于在某一瞬竟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用這樣的語氣同顧淮說話。
顧淮是什么樣的人,
他怎么會這樣輕言放棄?他怎么可以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