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的……領導?!绷钟鸢驳穆曇糨p得幾乎聽不見。
他知道若是說不認識,秦禹不會相信,
可他真的不愿被秦禹知道他和顧淮的真實關系。
那對他而言是一段太過屈辱的回憶,
他不愿回想,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秦禹瞇起眼睛看向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著對方下了車,目光卻始終死死盯在林羽安身上,
昂貴的皮鞋沾了服務區的泥水,
本該一絲不茍的領帶也松散地掛著,襯衫上甚至帶了褶皺。
“要打招呼嗎?”秦禹問。
林羽安搖頭,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他以為再見到顧淮可能會害怕,也可能會憤怒于他為什么又要找到自己,可此刻占據xiong腔的卻是某種更復雜的情緒——他很疑惑。
他想不明白,
顧淮為什么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在林羽安的印象中,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后,顧淮永遠都是那個一絲不茍的完美主義者。
他的西裝永遠筆挺,領帶永遠端正,他連袖扣的角度都不允許出現任何偏差。
那個眼神永遠銳利如刀,步伐永遠沉穩有力的顧淮,那個永遠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顧淮……
此刻的狀態看起來糟糕透了。
不僅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整個人也都是憔悴不堪。
他怎么會變成了這樣?什么事能將他變成這樣?
但林羽安很快回神,為自己的反應感到了幾分可笑。
他這是在做什么?
顧淮即便失勢,即便狼狽,也要比他強上千倍百倍。
哪里輪得到他去擔心?
于是他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p>
秦禹微微皺了皺眉。
他看得出來,林羽安沒說實話,但卻沒有多問,只不動聲色地側身,擋住了顧淮的視線,“那就走吧,小敏他們該等急了?!?/p>
直到被推著走出十幾米,林羽安才發覺自己的整個手臂都在一陣陣地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