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國提著王秀芬那個不大的包袱,面無表情地扶著她上了車。
王秀芬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低著頭,再沒有了往日的跋扈和精明。
李小草站在院門口送行,臉上沒有笑容,但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
車子發動,緩緩駛離家屬院,向著火車站的方向駛去。
當吉普車的尾燈徹底消失在巷口,李小草一直緊繃的肩膀,才終于緩緩松弛下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涼的、沒有王秀芬聒噪的空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抹發自內心的、輕松的笑容,如同初升的陽光,終于毫無負擔地綻放在她久經陰霾的臉上。
她轉身,腳步輕快地回了院子,開始哼著小調打掃被王秀芬弄得亂七八糟的屋子。
生活,似乎終于可以回歸它應有的平靜和溫度。
而隔壁17號院,依舊安靜。
收音機里字正腔圓的播報聲隱隱傳出。
霍華站在窗前,看著王愛國送走母親的吉普車離開,眼神深邃。
他知道,送走了一個王秀芬,家屬院的閑言碎語不會就此斷絕。
明昭身上的謎團和那份驚鴻一瞥的“公式”,才是真正的風暴眼。
他回頭,看向書桌前正努力跟著廣播發音、對窗外這場送別風波毫無所覺的明昭,眉頭微微蹙起。
江鋒帶走那個公式,已經兩天了。
他說的找人看看,那些人會有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