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扎入我懷中,手臂緊緊環住腰身,似是一頭不太安穩的小獸。
我瞬間思緒紛亂,卻又無從問起。
一股力猝然興起,有人狠狠捏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道:“陸驚野,這是你找的新歡?”
熟悉的語氣令人頭皮發麻,我轉頭,秦御書睜著一雙怒色丹鳳,表情猙獰。
我的目光流連在這兩張相似的臉上,有些反應不及:“你說什么?”
秦御書指著蘭芩:“你膽子倒是不小,竟將人直接帶進了我府中!我不在這些天,你就這般放浪!”
蘭芩嫌棄拍開秦御書的手,上前一步橫在我面前:“放開將軍!”
秦御書這才正色打量蘭芩,瞳孔一縮,厲聲說:“放肆!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若再敢對將軍不利,休怪我不客氣!”
秦御書氣得冷笑:“區區質子,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眼看他一巴掌就要打在蘭芩臉上,我再也顧不得其他,攬著蘭芩護在身后。
啪——
那一掌直直扇在我右臉,我偏著頭,吐出一口血沫,心底發冷。
秦御書顫著手退了兩步:“你,你還護著他?!陸驚野,你就這樣想跟我作對!”
我閉了閉眼,腦中卻不由自主想起了明纓。
總歸這個人,他不是也在瞞著我么?
我牽著蘭芩,耳邊轟鳴陣陣,面上傷疼遠不及心臟抽痛:“秦御書,我不要信你了,你也別管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幫。”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秦府。
蘭芩一路沉默不語。
他遞來一張干凈的帕子:“將軍,我帶你去質子府好不好?”
我點頭,用帕子擦了一下臉,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氣。
蘭芩內疚道:“對不起將軍,都是我的錯。”
“無妨。”
我大病了一場。
就好像主將說的那樣,再好的體格,如若這個人被抽干了精神氣,也會瞬間衰敗如枯葉。
蘭芩日日陪著我喝藥,衣不解帶照料我起居。
我有時候意識不清,會將那張臉當做秦御書,每回喊錯的時候,蘭芩都會特別不高興,但還是盡心盡力將藥喂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