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初垂下眼睛,不再說話了。
仔細想了想,那天晚上,她被周亦臣灌了那種奇怪的藥,所以確實會變得奇怪。
她是因為變得奇怪,所以才會
溫梨初轉頭看了眼門口,她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出去吧,我們進來太久了?!?/p>
謝凜沒有異議。
他們一前一后出了洗手間,重新回到了大廳。
宴席結束,接下來的流程——
表示要把外婆的骨灰送進墓園。
溫梨初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襯衫配黑色半身裙。
離開大廳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外婆的遺像。
照片中的外婆翹著唇角,笑容和藹。
沒有憔悴,沒有病氣,沒有憂慮,只是單純地笑著。
希望你在天堂,也能永遠擁有這般笑容。
溫梨初這樣想著。
去墓園之前,殷語柔把溫梨初叫到房間。
“你呀,別再對謝凜板著臉了,”她一開口,便是提謝凜的事,“人家今天也夠意思了?!?/p>
溫梨初不懂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凜今天也沒做什么,怎么就“夠意思”了?
殷語柔見她皺眉沉默,不由又說道,“這種喪禮場合,謝凜其實很少出席,他自己的親戚都不一定去呢,結果人今天不僅準時來了,等會連墓園也要去——”
“這難道不是很夠意思?”
溫梨初聞言,竟然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而且今天,你被人欺負了,他那么維護你,給足了你面子”殷語柔盯著溫梨初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他夠可以了吧”
溫梨初聽著,抿著唇沉默。
殷語柔此刻說的這些話,確實是她不曾意識到的。
她其實也不明白,謝凜一些想法,一些行為
明明前些天,他還冷酷地找自己興師問罪,非要讓她給夏疏影賠罪,轉而到了今天——
他又像是成了一個好女婿,好丈夫,連殷語柔都忍不住夸他
如果不是因為了解謝凜的脾性,她恐怕會以為——
這家伙是個人格分裂。
“我哪有對他板著臉”好半天,溫梨初才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