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珩聽出他話中的震驚,抬了抬眼,“你知道長生蠱,卻不知道這東西在她身上?”
魏太子面色陰沉,眸中情緒難辨,“我以為……他們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謝修珩此刻沒心情與他算賬,目光直直掃向他:“這種東西,有沒有解藥?”
魏太子壓下心中的情緒,“長生蠱是苗疆圣蠱,這種東西原本只存在于傳說中,哪里來的解藥?我只知道,最根本的方法,便是將她身上的蠱蟲取出來?!?/p>
謝修珩盯著他,“怎么???”
魏太子神色復雜,“若我沒猜錯,流箏身上的蠱蟲應當是子蠱,至于如何取……母蠱死了,子蠱自然也死了?!?/p>
他的話未說完,謝修珩目光定在他身上幾瞬,好似已經察覺到他省下的那番話究竟何意,他沒有追問,收回視線。
馬車中的氣氛沉悶,兩個男人心中皆有所思,流箏卻忽然悶哼出聲,下一瞬,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吐出,瞬間打shi了謝修珩的衣襟。
謝修珩立刻為她抹去嘴角的血絲,手上的青筋繃得緊緊的,流箏身上所受皆是外傷,按道理說不應當這樣。
他抿緊了唇,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你現在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魏太子眉眼陰郁,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里面的丹藥,遞給謝修珩,“這藥丹應該能暫時緩解她的痛苦。”
謝修珩接過后立刻給流箏服下,她神色依舊沒有緩和,身上的顫栗卻漸漸息了下去。
魏太子不由得松了口氣,看向面前的男人,“你要帶她去哪?”
“自然是回東宮?!?/p>
東宮里至少都是他的人,現下這個事態,他無論如何都不放心將她交給別人,只有放在身邊才安心。
謝修珩抬頭,看向面色不太好的男人,瞇了瞇眼,“難道太子還有更好的方法?”
魏太子對他近乎挑釁的神色頗有不滿,然而此刻自己的妹妹就在他懷里,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什么。
“父皇即將訪陳,此行他來的目的你應該也知曉,不帶回流箏,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就不怕?”
謝修珩面色平淡,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眼里,“這個世上我唯一害怕的便是她出事,除此之外,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魏太子瞇了瞇眼,眸色很深:“看來陳國太子對孤的皇妹真是用情至深,只是不知道,孤的皇妹是否對你也有這個心思?!?/p>
謝修珩淡淡一笑,眉眼間穩重自若,“她有沒有這個心思,是她自己的事,應當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