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奴從不欺瞞太子,自然也無法欺瞞流箏。
太子殿下金口玉律,若事后找他算賬,他也好有個理由。
……
“今日我家公子出門恰好撞到城主,兩人志趣相投便多聊了幾句,城主邀請我家公子去青絲坊游玩……順帶帶上了城主千金,所以流箏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家公子可不是那等三心二意的人。”
“若是只有你家公子與城主二人,他們有什么可聊的,直到現在?若非城主千金在,怕是你家公子早回來了。”
流箏換了一身衣裳,站在窗邊望著天邊的弦樂,腦中不知為何,忽又想起昨夜謝修珩看向她說的那句話:
“流箏姑娘,你瞧,今夜月色明麗,若非出了這樣的事,我本欲邀你共賞月亮的。”
今夜的月色也極美,所以,昨晚她沒能賞成,他便去尋其他人了?
今日那戴面具的神秘人說柳州景色極美,可耐人尋味的是,她走回來的一路上,思緒都不在景色,而是反復回想著那人說的一句話:
“那個男人不是喜歡你嗎?你也喜歡他吧。”
他這么說,柳戚戚也這么說,為何獨獨她沒感覺到?他們哪來的自信?
流箏心中亂得很,沒有注意到今日自己旁的事情都沒想,將全部思緒都浪費在此事上,她越想越亂,不知多少次抬頭看外面的天色,xiong口的怒意也越來越盛。
偶遇城主?相談甚歡?怕都是借口吧,都這個時間了,還留在那青絲坊未回,怕是不只是因為城主。
流箏緩緩吐出一口氣,驀地起身,打開房門向外走,剛走兩步,卻對上奚奴望來的目光,他眼中仿佛有著預料之內的笑意,又忍下了:“流箏姑娘,若你實在擔心我家公子,便去尋他吧。”
流箏硬生生改了腳下的方向,有些惱羞成怒:“誰說我是擔心他?哪里用得著擔心他?只怕他是被外面的景色迷了眼,樂不思蜀,他是你家主子,該擔心的人是你,也該是你去尋。”
奚奴嘆了口氣,“只是我家公子今日臨走前吩咐我不許我去打擾他。”
流箏心中的無名火更甚,“不許你去?打擾他?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了,還不許旁人打擾?”
奚奴目含深意:“流箏姑娘,公子是說過不讓我打擾,但沒說過……不讓你打擾啊。”
流箏抱著肩膀,冷笑一聲:“我今日尋他有要緊事商談,他倒好,在外流連至今未歸。”
她說完,轉身便要下樓。
奚奴在身后看著她怒氣沖沖的背影,悠悠嘆氣。
吃醋
謝修珩今日遇到城主,
屬實是個意外。
這些日子柳州受災嚴重,城主臉上的表情也不大好,前線受災嚴重,
他在前往的路途中遇上謝修珩,只一眼,他便認出了眼前這人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