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珩明白他的意思,他無法明目張膽地保護她,此時此刻,這個身份于他來說,反倒成了累贅。
……
柳戚戚放下手中的酒壺,忍不住打了個嗝,“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我的人查到今夜被派來刺殺的你的幾個刺客,只是不知是被誰攔下了,應當是咸陽候府的人查不到你的身份,忍不住出手試探了,接下來,應當會再次動手。”
流箏看著她逐漸變得嫣紅的臉,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你醉了?”
柳戚戚一擺手,眼睛微瞪,“開什么玩笑,我是誰,怎么可能會醉?”
“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人……”她說著說著,手臂驟然失了力氣,趴在酒桌上,口中仍喃喃自語著。
流箏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失笑。
她雖不知為何柳戚戚今夜心情不大好,既然她不愿意說,她便也不問。
如今能夠一醉方休,也是件好事。
今夜,有人醉臥軟榻,有人清醒未眠。
誰又沒有心事?
……
郭榮接到屬下密保后不久,便聽下人說尉遲恭來府有要是與他商談,他放下手中密信,起身出去接待了他。
郭榮給他倒了杯茶水,才詢問他此番來此的目的,“是二殿下有什么吩咐?”
尉遲恭抬手推拒了茶水,轉而給自己倒了杯酒,“二殿下倒是沒有什么吩咐,只是我想你該明白現在我們的處境?!?/p>
郭榮瞇了瞇眼,饒有趣味地嚼著這兩個字,“我們?”
尉遲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聞言瞥他一眼,“怎么?郭侯爺此刻還沒明白,誰才是跟你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隨意往后靠去,深黑的眼睛在眼前的人身上打量,“郭侯爺,怎么,您那小兒子的死沒給您提個醒嗎?”
郭榮的眼神瞬間沉下來,盯著他,“你想說什么?”
尉遲恭嗤笑一聲,“您裝什么呢?長生蠱的事難道不是您透露出來的嗎?怎么,你到現在還想著不偏不倚占據中立位置?”
他瞇了瞇眼,靠近他,“自從你將長生蠱的研制秘方透露給二皇子的那一刻,你就注定回不到太子身邊了,你不會還想著,自己能成為太子的左膀右臂吧?”
“怎么,您那小兒子都死了,還沒讓你看清自己身處的形勢嗎?”
尉遲恭意味深長道:“你又怎么知道,這件事跟太子無關呢?”
郭榮驀地抬頭,“那個樂師……”
尉遲恭已然打斷他,“平平安安從地牢走了一趟,又適時出現了一個替罪羊,你說,這么干凈的手段,會跟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