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滯而不可置信。
怎么會……
怎么可能是她?
她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然而此刻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
鐘月仿佛魔怔般,一遍遍去擦手上的痕跡,將最后一滴血漬擦去。
傅成卻仍在身后煽風點火,笑道:“流箏姑娘,縱然你武功高強,只怕今日也沒法走出我這房門了,那刀上早已被我涂上了劇毒,短時間內若是沒有解藥,哪怕華佗在世也無濟于事。”
他本以為今日是自己的死期,誰能想到此刻居然有了反轉。
“月月,看來你很恨她嗎,既然如此,那便站在這里好好看著她死前的模樣吧。”
鐘月顫抖著抬頭,卻見流箏一手捂著xiong口,面色罕見泛出蒼白。
她xiong腔中的茫然、愧疚、懊悔,再此刻通通轉化為憎怨,強行克制著內心的恐懼撿起地上的刀子,一步步向傅成走去。
她用刀抵著他的脖頸,穩著自己的手腕:“……你對我做了什么?”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見傅成只是笑,她又將刀子靠近幾寸:“解藥在哪?”
傅成看著她,仍是不說話,鐘月幾乎是從嗓子里吼出來一句:“你快告訴我解藥在哪!”
傅成看著她此刻這副模樣,笑得xiong腔顫抖:“真是罕見……剛剛你刺她的時候,手可是絲毫沒有顫抖一下,怎么此刻拿刀子對著我,手這么不穩?”
腦中再次傳來一股劇痛,鐘月咬著唇,生生忍下,艱難地穩著手中的刀子:“你是騙我的,對吧?你說這刀子上涂了毒藥,但是你臉上也被劃出了一道傷口,你這種自私自利之人,怎么可能將自己置于險境,你在騙我!”
傅成歪著頭,眼神溫柔地望著她:“月月,我怎么舍得騙你呢?我自然不可能讓自己受到威脅,所以一早便服下了解藥,不但如此,這房中的香爐中,也一早便被我下了毒藥。”
他眼神劃過她身后的人,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口中吐出的話卻仍然溫柔:“所以啊,你若是想要活下來,便去將她殺了,這樣,我就把解藥給你,好不好?”
鐘月忍下心中翻滾的怒氣和憎惡:“……你真惡心。”
傅成抬手就要撫摸她的臉頰,被鐘月嫌惡避開,他倒沒生氣:“月月,這解藥我手中還剩下一份,你若是想活下來,只有殺了她。”
他收回手,溫柔道:“你自己選吧。”
鐘月下意識偏頭,脫口而出:“我求你……救阿箏姑娘一命。”
傅成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忽然出現在一只手握住鐘月的手臂,將她拉起,爾后,流箏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冷望著他:“救她。”
傅成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
他百思不得其解,看著眼前的人:“你真的要我救她?那你怎么辦?”
流箏提起劍橫在他脖頸處:“我如何,還用不著你管。雖然你已服下解藥,但不代表我殺不了你。”
鐘月站在身后,愣愣看著眼前的人,眼前一瞬恍惚,仿佛再次回到兩人初見時,她手持刀劍,立在她面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