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低語著走遠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跟在身后,等反應過來時,流箏已經將兩人劈暈在地。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回想著方才他們說過的話。
她接到的命令,只是尉遲恭作惡多端,為皇族內部所不容,應盡快除去。
至于尉遲恭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皇宮之內又是誰容不下他,她一概不知。
流箏收起心中思緒,凝了凝眸,尋著記憶向地下室走去。
一路上只有零星幾個巡邏的侍衛,看起來防守似乎懈怠,但是流箏心底卻越來越謹慎。
她有種直覺,尉遲恭想必此刻正等著她過去。
流箏握著刀柄的手微微收緊。
她想起鐘月那雙死寂的眼睛。
明明不該的。
她還這么年輕,她能感受到,鐘月不想死,她想活著。
她握著刀柄的手驀地松了松,邁著腳步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
地下室。
訓練有素的侍女們捧著手中的托盤,腳步平緩地走著,面上皆帶著絲巾。誰也不知道,就在最后一隊侍女走過去時,最后一個侍女忽然被人捂住嘴拖到了角落,隨后,一個女子低著頭奏角落走出,手上端著和前面人一模一樣的托盤。
流箏跟隨著前面的人一路向前走去,直到走到最里面,前方的人才停下來。
一間鐵質大門立在面前,門鎖上的鐵鏈泛著冰冷的光澤,守在門口的侍衛挨個檢查侍女們手中端著的托盤,打開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后才將她們放進去。
流箏是最后一個。
她輕輕走上前,雙手舉得平穩,侍衛得眼神只是從她面上掃過一眼,便把視線放在她手里的托盤上。托盤上放置著一個四方的器皿,那人將蓋子輕輕打開了一個縫隙,湊近聞了聞,立刻皺眉闔上蓋子。
侍衛面上有些不耐煩,沖她揮了揮手:“進去吧。”
流箏垂下眼眸,邁開腳。
然而,她剛走出幾步,還未走遠,身后那位侍衛忽然出聲道:“等等。”
流箏霎時駐足,放在托盤下的雙手微微挪動幾分。
侍衛走到她身旁,看了她一眼:“記得跟大人匯報,今日的藥材全都搜集完畢。”
流箏低眉:“是。”
侍衛揮了揮手,轉身向后走去。
流箏跟上前面的人腳步,隨她們一起進了堂廳。
侍女們走到門口便不再進去,低著頭將手中的托盤舉起。
流箏徑直往前走了幾步,看到此前看到的女娘站在原地,而她的身旁,赫然就是今日被放走又被抓回來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