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一愣,想到郭少爺死亡那日,錦衣衛到處搜查,所有人都知曉她是最后見過郭少爺的人,望她皆退避三尺,唯有阿芊一雙擔憂的目光望向她:“我知曉姑娘是個好人。”
……什么好人。
流箏笑了聲:“那是因為,你們都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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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漫不經心地翻轉著刀刃,好似在想用什么樣的手法割斷他的喉嚨:“阿芊只見過我待人拒之千里的模樣,你卻知曉我是什么樣的人。”
“她天真也便罷了,你怎么還如此天真?”
謝公子看著她,眉心微動:“流箏姑娘殺的那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作惡多端,為非作歹,強迫良家婦女,姑娘即便殺他,也定然是因為他強迫姑娘,姑娘正當防衛罷了。”
流箏好笑似地看向他:“你真是如此想的?還是……只是覺得你此刻的性命拿捏在我手中,便挑了些違心的好話應付我?”
謝公子問:“是否違心,姑娘當真看不出來嗎?”
“更何況,阿芊姑娘于姑娘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姑娘便待她如此好,甚至為了她對我言聽計從,姑娘若不是個心善的人,為何要這么做?”
“姑娘若實在想否認,在下也沒辦法,我心里清楚便夠了?!?/p>
流箏看著他,好似看不懂他,她放下手中的匕首:“你的話,實在太多了。”
堂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小廝端著熬制好的藥水向這頭走來,剛走過來,看見流箏清冷著一張臉,榻上的氣質絕艷的公子正坐起來看著她,他一愣,不知這是怎么回事。
兩口子……吵架了?
小廝將手中的藥遞給那位公子,謝公子伸出一只手接過,隨后面不改色一飲而下。
小廝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兩位氣質容貌都不像是會吵架的人,一個清冷絕艷,像是懶得吵架的人,一個溫潤如玉,像是不會一點糟糕的話都說不出口。這兩人在一起,氣場別別扭扭……卻又莫名和諧。
……可能這就是夫妻間的默契吧。
想到這,小廝嘆了口氣,覺得不能讓兩人因誤會就貌合神離,清了清嗓開口道:“這位姑娘,你可別錯怪了你的夫君,你不知道,方才你走后,半晌沒回來,這位公子有多擔心你,甚至愣是從昏睡中掙扎著清醒過來,唯恐你出了什么事?!?/p>
流箏下意識抬頭,與謝公子的眼神對上。
四目相對,忽地又莫名移開視線。
流箏扯過木倚坐下,身姿板正,看著那小廝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他夫人,他也不是我夫君,懂嗎?”
小廝對上她的眼睛,莫名后背發涼,忍不住抖了抖肩,連聲道:“懂了,懂了?!?/p>
他轉頭又對那位公子吩咐道:“我師父說了,公子喝下這碗藥,雖說解了這毒,但背上的傷口要每日換藥,才能好得快些?!?/p>
見他點頭,小廝這才松了口氣,接過空了的藥碗離去,轉身前又深深看了眼那位公子,心想老人說得話還是有幾分對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他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小心翼翼對著那位冷著臉的姑娘道:“姑娘,你這夫君后背的傷,還沒來得及上藥,接下來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