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卻趁著與她交手的瞬間,將手中的長刀狠狠向她身后那人擲去,流箏正要起身攔下,那人卻抽出另一把刀向她砍來,流箏動身躲開,手與那柄劍擦過。
她心驚回眸,恰在此時,窗外卻突然飛來一只長箭,截下那柄長劍。
長劍重重跌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謝公子驀地睜開眼睛,他眼前眩暈,卻撐著身子起來,看見流箏和一個黑衣人交打在一起,眼神立刻清明:“流箏姑娘!”
一陣煙霧卻忽然在屋里炸開,流箏下意識掩住自己的口鼻,卻還是吸入了些,她在意識潰散的前一刻重重咬下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將她的理智拉回一些,她來不及管眼前的黑衣人,轉身就去查看床上的人。
她走近才發現,床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她渾身僵冷間,黑衣人撿起地上的長劍向她刺來,流箏迅速轉身躲開,卻仍是慢了一步,她抬手抓住那柄刺入左肩的長劍,牢牢桎梏,抬眸冷冷看向他:“誰派你來的?讓我猜猜,是咸陽候府?”
男孩
黑衣人冷冷笑道:“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然而下一瞬,他卻看見眼前的人彎了彎眉眼,流箏一腳踹在他xiong口,黑衣人身子重重往后摔倒在地上,流箏身形如鬼魅般,迅速來到他面前,接過他手中的劍,干脆利索地劃破他的喉嚨。
那人只來得及睜大雙眼,下一刻,頭便倒在了地上。
流箏看了眼自己左肩上的傷口,走回到床前,拿起地上那只長箭,借著月光打量了幾眼。
……不是今日上午的那種箭。
看來,剛才來的人應當與今日上午刺殺他們的不是一伙。
……
夜晚的道路上人影稀疏,一輛裝潢普通的馬車匆匆行走著。
馬車里,蒙面的男人低頭看了眼尚未清醒過來的男人,抬眼低聲問身旁的男子:“殿下……我們將太子殿下帶回來了,方才那屋中的女子怎么辦?”
被稱為殿下的男人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他的話何意:“什么怎么辦?”
蒙面男回想了下方才的畫面:“我看……太子殿下與她的關系好似不一般。”
男人聞言輕笑一聲:“我可只答應了來救太子殿下,至于其他的,可不歸我管。”
蒙面男遲疑:“可是……”
男人懶洋洋擺了擺手:“可是什么呢?你家太子殿下都這副模樣了,你還在顧及一個陌生女子?本殿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解救你家殿下于水火之中,已是仁至義盡了,哪來那么多時間去管旁人?”
“行了,你看看你家殿下都傷成什么樣了?”
他低頭打量了一眼沉睡著的男子,輕輕“嘖”了一聲,瞥開眼:“這倒是有趣,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家殿下傷成這樣過。”
蒙面男顧及太子的安危,立刻收斂了腦中的思緒。
一旁的男人無趣地偏開視線。
嘖,這都是什么事。
馬車內安靜無聲,外面也唯有馬蹄急促踩踏地面的聲音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與黑夜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