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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戚戚沒想到這個世上會有男人固執至此。
這么多年過去了,還不放過她。
那是流箏走后的某一個很尋常的午后。
柳戚戚一覺起來,忽然覺得倦乏,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激情,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鋪子里招呼,而是推開門,走到庭院前的那棵樹前。
流箏走后,她常常一個人站在這棵樹下,什么也不想,就這么望著它。
陸疏嶼就是在那個午后找來的。
柳戚戚聽見開門聲時,第一反應是流箏回來了,轉而又想到不可能,流箏此刻該是跟謝修珩那混蛋在一起。
腳步聲很沉重,穩健,是個男人。
反應過來是誰的那一刻,她幾乎是僵在了原地。
柳戚戚不知如何反應,只好猛地一下回了過頭,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是心中想到的那個人。
柳戚戚只覺得頭皮發麻,腦子一時也沒能轉過來,扭頭就要往屋子里走。
可她能走幾步,換句話說,她能走到哪里去。
她往日在霧影閣時,最拿手的一項能力就是躲藏,因此當時毫不回頭離開的時候,她就沒想過會和他再見。
可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大病,竟然能找到她?
比起這個問題,柳戚戚現下更關心,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有病?怎么就是對她窮追不舍了?
柳戚戚沒能走出第三步,腳還未落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瞬,一雙有力的手臂猛地攥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轉了回去,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冷硬嗓音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跑?你還跑?你還能跑到哪里去?”
柳戚戚硬氣著沒回答。
陸疏嶼的話仿佛鞭炮一般沒完沒了:
“柳戚戚,你不是很能跑很能藏嗎?聽說這個是你最拿手的東西,怎么,最后還不是被我找到了?”
柳戚戚還是不說話。
“你以為你能躲都哪里去?躲到一個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是嗎?我早就告訴過你,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總有找到你的一天,現在你信了吧?”
柳戚戚悶聲低著頭,一言不發。
直到頭頂的嗓音漸漸慢了下來,變得又輕又模糊:
“柳戚戚,你抬頭看看我……我找了你這么久,你連抬頭看的勇氣都沒有嗎?”
“你抬頭看看我啊!”
肩膀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柳戚戚吃痛皺眉,忍無可忍,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