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去前,眼神輕輕從流箏臉上掠過。
房門被關上,在靜謐的屋子里發出一絲輕響。
鐘月的面上的表情瞬間褪去,面色蒼白而無力,她嗓音微顫:“阿箏姑娘……”
流箏看著她的神情,蹙眉:“你身體不舒服嗎?”
鐘月被衣袖掩下的蒼白手指死死扣住桌緣,她看著流箏,幾次想開口,眼底滿是欲說又止的深意,然而眸色一閃,好似想到什么,又頓住了。
她重新低下頭,努力使神情變得緩和:“我無事,只是近些日子有些累了。”
流箏打量著她的面色:“鐘月,若是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與我說。”
鐘月搖頭:“多謝阿箏姑娘掛心。”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侍女端著酒水走來,她雙手極穩,放在兩人桌前。
“姑娘,您要的酒。”
她起身,視線慢慢從鐘月面上掃過,見她面色無異樣,才收回視線。
鐘月的手猝然捏起,眼神緊緊看著這壺酒,唇色發白。
見她良久沒有動作,侍女不得不出聲提醒:“姑娘,這酒還是剛端上更好喝些,您還不快給這位阿箏姑娘倒一杯?”
鐘月抿著唇,在她的注視下緩緩提起酒壺,水聲四濺間,她的手微微顫抖。
流箏一直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將倒好的那杯酒放在自己面前,鐘月這才抬起頭看向她,眼眸微閃,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雙手捧起:“阿箏姑娘……我敬你一杯。”
流箏當即端起她滿上的酒杯,動作間毫無遲疑,只是抬眸時,望向鐘月的眸色深深。
她勾了勾唇:“鐘月,這杯酒,你真的要敬我嗎?”
迷暈
鐘月緊緊抿著唇,
聞言不語。
流箏便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掃了一眼手里的酒水,
抬起手臂,正要一飲而下,面前的人忽然起身,
手臂抵到飯桌,
晃動間,
桌上的酒壺歪倒,
歪歪斜斜撒了鐘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