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陰森而冰冷,好似將遮掩幾人結局的帷幕生生撕開。
“別說你是名門貴女,就算你是天潢貴胄,來了這里,也得老老實實聽我們大人的話!”
“不怕死是嗎?”
他笑了笑:“那我便滿足你們。”
他面容陰狠,朝身后站著的侍衛一揮手,幾名佩刀侍衛便冷漠著走了進來,將屋子里的女子一一扣下。
“你們要做什么?還有沒有王法?!”
男子道:“你想問王法?那我便告訴你,這里沒有王法,我們大人的規矩,便是王法。”
他抬起的手一揮,屋子里的姑娘們便被扣押著帶了出去。
黃裙女子的胳膊被重重往后壓著,刺痛感襲來,她不適得嘗試動了動,然而還未來得及動作,身后那人卻再次加重了力道。
她將悶哼聲掩下,抬起眼悄悄看向走在身旁的清冷女子:“……阿箏姑娘,你不怕嗎?”
流箏偏了偏頭:“怕什么?”
黃裙女子見她面色如常,在這種惶恐彌漫的場合,她竟然忍不住笑了下:“人都有對未知的恐懼,像我一樣曾經,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時,也時常畏懼著、擔憂著,因為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什么事,生還是死,而阿箏姑娘,你好不一樣。”
她很不一樣?
流箏垂眸不語,半晌,她抬頭看向她,淡淡道:“你也很不一樣。”
她眼底笑意微盈,絲毫沒有對未知的恐懼。
黃裙女子搖了搖頭,莞爾道:“我的情況和你不一樣,我只要知道,我的家人能好好活著就好了,至于我往后如何,已經沒什么所謂了。”
為了家人,便要毫不猶豫地舍棄自己嗎?
流箏看著她。
她是真的覺得沒什么所謂,甚至此刻,面上還掛著笑。
她雙眼明亮,忽然一閃,好似意識到什么,扭頭看著流箏開口道:“對了,阿箏姑娘,我知道你的名諱了,但你還不知道我的呢。”
“我叫鐘月。”
流箏看著她的眼睛,忽然開口:“鐘姑娘,既然你這么講究公平,為何又要為了家人甘愿舍棄自己的性命?你覺得,這公平嗎?”
鐘月眼底的笑意散了些:“阿箏姑娘……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她一時靜默。
身后的侍衛意識到兩人在對話,立刻攥緊了她們的手臂,厲聲道:“若是再敢私談,便將你們就地格殺!”
此后一路,兩人誰也沒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人終于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