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傳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瞧瞧人家,出任務還帶著男朋友,你們誰有這個特權?”
“那能一樣嗎,陸爺的孩子,就是帶個保姆來你也酸不著啊!”
“保姆?男朋友能當保姆用,保姆可不一定能當男朋友用!”
“哈哈哈你就是酸了,那種男朋友可看不上你!”
“那種女朋友也看不上你呀!”
“要不說人家是奇才呢,挖墳掘墓跟談情說愛兩不耽誤!”
“……”
周中陽有點聽不下去,這要擱以往他高低得做點什么,但現在卻忍住了。他看了眼陸靈蘊,她望著陰沉的蒼山,似乎沒有聽到身后的對話,又像是毫不在意。
從見到周中陽起,陸靈蘊就惶惶不安,特別落地之后,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壓著,又沉又怕。可怕什么呢?死時不怕的,怕周中陽出事?好像又不全然是。這不安中,還有種濃重的失落感,就好像來過這里,經歷過什么悲壯的事,但是忘了。
一個穿著紅上衣黑褲子的姑娘小心翼翼走過來,正是讓毒蜂吃閉門羹的那個女孩,她站在十幾米外,對著她們招了招手。
周中陽起身過去,血鶯銳利的目光也跟著掃了過去。倆人說了會兒什么,然后就見周中陽好像是從兜里掏錢,小姑娘起初不要,最后還是扭捏地收了,然后轉身走了。不多時又回來,身后還跟著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倆人一個抱了只大號搪瓷盆,一個拎了兩只大袋子,頗有些吃力,看著是來送吃得。
血鶯過去幫著拿,小姑娘紅著臉把東西交到倆人手上。她好像有點不太敢看周中陽,話都是垂頭對著肉盆講的:“這是中午我家里剛鹵好的野味,我爸上山打的,這一盆沒有動過,給你們吃。還有一些蔬菜和干糧,也給你們。”
他們其實帶著干糧,只是行軍的口糧只求溫飽,當然是比不得這些東西美味。看著姐弟倆走遠,血鶯冰冷的臉上難得柔和了一些,她望向周中陽,近距離下,他的眉眼的確有點灼人。
血鶯說:“原來帶著你是這么個用途!”
“誒你……”周中陽抱著盆子,看著血鶯吐完就走,真應了那句話,給爺氣笑了!
陸震一行人倒也沒有走太遠,就只在山腳下溜達。圖戈踱著步子說:“你在飛機上那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可你倆到底是不信我啊,就這么一會兒也要跟出來!”
陸震說:“我只是好奇,他們為什么讓你來?”
“你跟姬融,不是已經把我摸得透透的,為什么讓我來,你會想不到?”
“我想聽你自己說。”
“這里是座攝魂陣,而我沒有命魂,跟你們比起來,我應該是最安全的,行事也方便,給你們當幫手再好不過,不是么?”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想問的是,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想要的東西已經被你們毀了!你們沒有毀掉我,我就該感恩戴德!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有資格討價還價吧?我只想活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