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落寞地盯著面前一枚三清鈴。
陸靈蘊說:“她雖然被救出來了,
但在法陣中待了那么久,
魂魄日日被煉化,
她已經(jīng)不記得你了,
她現(xiàn)在的魂魄是個混沌狀態(tài),你還要見么?”
龍煜默不作聲,似乎很糾結(jié),過了會兒才說:“不見了吧……她會去哪兒?”
龍紫英做的很多事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終歸是有傷天和,能有什么好去處?
見她不語,龍煜苦笑了一下,他是知道龍氏的古訓(xùn)里施用禁術(shù)之后的下場的,因為它太過殘忍,所以施術(shù)之人在滿足了這一世的目的后,代價是沒有來世。
陸震慢悠悠踱過去,拿起那枚鈴鐺對龍煜說:“早該走的人,不必多留,你跟我一起,就當(dāng)送一程吧。”
這種魂魄是不需要再超度的,只需要喊來陰差領(lǐng)走即可。道士與神鬼打交道,自然有其特殊的方式與陰差溝通,多少是要耗費些心神的,陸靈蘊疲累,陸震自然就得親自上手。他拿了些元寶,算是貢品,又取了三炷香,領(lǐng)著龍煜進(jìn)了偏間。
周中陽端了杯水遞給陸靈蘊,摸了摸她的頭說:“覺得好些了嗎?”
他神色溫柔,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她雙手下意識圈住了他的腰身,把頭靠在了他的小腹上。周中陽身體一僵,她這動作太過引人遐想。
陸靈蘊聲音軟軟的:“一些術(shù)法想要發(fā)揮出最大威力,需要有三魂七魄的牽引,那種情況下,他只能借附于你身上,對不起。”
她這是在替齊修道歉。
對于地下室里的爭斗,周中陽是沒多少印象的,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她拼盡全力替他擋煞,再睜眼就見陣破了,她嘴角帶血,虛弱到站都站不起來。記憶空白的那段時間,他猜到了身體是被齊修占據(jù)的。
他這是第二次被上身,心情頗為復(fù)雜。既有不能保護她而要假手旁人的懊惱,也有對自己身體被侵占的不甘,還隱隱有被比下去的沮喪。但誠如她所說,那種危機時刻若不如此,兩人性命堪憂。這正是他難受的地方,明明不爽,卻又沒道理發(fā)作。眼下她又抱著他道歉,他就只能把所有情緒都吞下去。
他輕撫著她的后背,不著痕跡地說道:“沒事的。”想了想,又從兜里摸出那顆虎牙遞給她,這東西在他身上鬧心,但對她是重要的。
陸靈蘊接過來,仍靠在他身上,神情有些疲憊,但好像這個姿勢還蠻舒服。
周中陽笑笑說:“本來想帶你回家的……你什么時候跟我回家呢?”
這話聽著暖暖的,陸靈蘊沒吭聲也沒動。倆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姿態(tài)親昵,都沒留意到身后已經(jīng)站了個人。
陸震輕咳一聲,貌似隨意地問周中陽:“你多久沒回家了,你父母那兒?”
猛然聽到這話,陸靈蘊下意識放開了他,紅著臉坐直了身體。倒是周中陽坦蕩地回身,笑著去給陸震倒水。
多久沒回家了?好像從他被“獲準(zhǔn)”光明正大照顧她開始,他整個心思就都在她身上,工作之余想盡辦法刷存在感,賴在福壽堂,送她上學(xué),在家里給她布置房間,準(zhǔn)備禮物,空一點了還得去容師傅那練練皮肉,哪有功夫回家?
陸震不咸不淡地說:“回去看看吧,順道相個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