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不敢接他目光,冷得瑟縮了一下,伸指去探他的腰。
晏元昭沒有拒絕。
沈宜棠于是一點一點抱緊他腰腹,大膽地把頭埋進他xiong膛。他的背看著寬而薄,抱上才知結實,心跳如鼓點兒一般,咚咚的,熱忱地跳躍。
她想起來,齊叔說,小郎君面冷心熱。
她的背上慢慢覆上另一只手,晏元昭雙臂攬她,終是牢牢地把她圈進了懷里。
shi衣上的水腥氣彼此交融,鼻息相觸,暖的熱的,她再一次嗅到極淡的棠梨清香。
山谷中簌簌聲起,風搖草葉,靜水深流,又悄悄地歸于無聲,沈宜棠安心地陷在男人的力道與溫暖里,耳邊只余下他起伏有致的溫熱呼吸。
她想她賭贏了。
本該歡喜的,但心頭滋味,喜中泛苦。
最近良心不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唐僧肉“晏大人,我聽說有個法子能止……
良久,晏元昭輕拍她背,沈宜棠茫然抬頭。
他撥下黏在她發梢上的一穗水草,“這里太冷了,再待下去你受不了,換一個暖和一點的地方。”
沈宜棠哦一聲,動了動冷到僵麻的腿,正要起身,被晏元昭二話不說地抱起。
“晏大人,我能走的。”她覷著與她咫尺之距的冷峻側臉,小聲道。
“那就好。”晏元昭的手卻絲毫未松。
他辨出方向,踩著水邊松潤的泥土,穩穩抱著她走向西邊寬闊地帶。
她的身子又冷又冰,浸透了水仍覺輕,難以想象這具身軀迸發出了多么大的能量,可以掉落山崖而不死,還能沒心沒肺地沖他笑。
沈宜棠兩只伶仃的腿一搖一晃甩著水珠,“晏大人,我們好像兩只水鬼哦。”
晏元昭無奈看她,經歷生死關頭,偏偏還要說鬼字。
沈宜棠會錯意,“不對,只有我像水鬼,晏大人從崖上爬下來沒受半點傷,在水里走了一遭還是那么風度翩翩,都不知道晏大人怎么做到的文武全才。”
都是人,怎么他哪哪兒都厲害?
“你也不像。”晏元昭斷然否定,“你在崖下都經歷了什么?”
沈宜棠縮在他懷里,略去繩子一節,道是離開那棵樹后,抓著樹藤溜了幾丈,看下面是深潭,就放手掉下去了,末了道:“我運氣真好,從那么高的地方摔到水里都沒事,就受了那么點兒傷,還很快見到你了,老天爺待我不薄。”
“那么點兒傷?”晏元昭低頭看懷里人,“你不是一直疼得在吸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