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道:“你要是不答應,那就算了,不來了,我也不聽了!”
洞房當夜的夢境猝然闖入晏元昭心神,原來那時就已有預示給他。
他摸摸她羞到滾燙的面頰,低聲道:“都依你。”
窸窸窣窣,聲兒細碎,像蕩在湖面的小舟,每一次搖晃都回味無窮。
他非楚王,她非神女,但云情雨意,勝過這世間千萬夫妻。
俄而云收雨止,阿棠兀自顫栗不休,晏元昭緊緊地抱著她,掌心安撫著她快樂與痛苦的余韻。
洶涌的情潮褪去,化為綿長的熨帖與感動。
他吻她發,吻她額,吻她shi潤的眼睛,喃喃問:“我可有伺候好你?”
阿棠把頭深深埋進他懷里,伺候得太好了,好到她就要舍不得離開他了。
不,她不會舍不得。
她冷靜而鄭重地想,她還從來沒有狠不下心舍棄的東西。
她阿娘,對她好的青樓姊姊,她走過的一個又一個地方,結識的一個又一個朋友
她都一一與之告別,盡管有的輕松,有的痛苦。
他也不會是例外。
阿棠沒有回答,抬眼對他笑,“快說是什么事讓我開心!”
晏元昭摸著她的頭發,“你不是想去草原騎馬嗎?三天后,我帶你去,去最好的草場,讓你騎個夠。”
“真的?”阿棠喜上眉梢,“那我要騎著我的雪暴去!”
她抱著晏元昭,狠狠親了一口。至于叫夫君,還是算了吧,反正剛才他伺候她時,她已叫了。
三天后,當阿棠穿著胡服騎裝,跟著晏元昭準備出發,看到眼前肅立的八名侍衛以及十六名勁裝士卒時,才發覺這趟草原之旅似乎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樣。
秋草長“私下喚我名字也就罷了,當著……
宮城內苑深處,清嵐宮隱有笑語傳來。
隆慶帝俯身逗弄著楠木搖車里的嬰孩,幾月大的小皇子眼睛惺忪,似哭不哭,反應有些遲鈍,但仍引得隆慶帝露出難得的愉悅神態。
裴貴妃妝點過的面容帶著幾分病氣,此刻正陪坐一旁,溫柔笑望著這對活似祖孫的父子。
她的年紀也不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