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地上爬起來,靠近它,試探般地將手再次伸了過去。
那身溫暖的皮毛還是依舊如此,但它自身卻再也不會醒來對著你叫了。
小白死了。
女孩真正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地順著她的臉流下,淚水不斷涌出,就像決堤的洪水,意欲將一切都淹沒,將一切都摧毀。
她從默默流淚到失聲大哭,再到逐漸沉默。
她感到麻木。
女孩抹去眼淚,她重新站起身來,將小白帶到附近的陵園旁,找了一處樹下將它埋了起來。
矗立的大樹,筆直地挺著腰桿,安靜傾聽著女孩的呢喃。
“小白阿姨們說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死后也要入土為安,可是你還擁有我沒有的名字,我?guī)湍懵衿饋砣胪翞榘玻惆衙炙徒o我好不好嘿嘿,我就當你同意啦,畢竟我們進行的是平等的交易嘛,你說對吧?”
女孩對著土堆笑了笑,她從今天以后就有一個真正的名字了。她叫小白。
“老板,蔣家那位小少爺在您的地盤跟人起了爭執(zhí),您打算如何處理”
從不遠處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這迫使女孩傾訴的話語被打斷,她不得不抬起頭來,尋著聲音看向來人。
男人低沉的嗓音鉆入耳中,引起一陣酥麻。“把報損單送去他父親那里,他們自家的事,我們不必參和。”
“是。”
女孩瞧見那個過分好看的男人腳步停駐在一處墓碑前,他彎腰將手里的捧花放到墓碑前面,然后直起身來。
“我來看您了。”
女孩輕微腫起的雙眸在瞬息之間燃起了以前未曾有過的光亮。
那一刻她身周的一切景色都被抹去,唯有那個男人在她眼里清晰可見。
她在陵園里見到過很多人,有悲傷的、有開心的、有沉默的,但她從未見過有人像這個男人一樣,不受任何約束的,不受任何東西影響的,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就像是童話書里畫著的國王一樣。
那是你第一次如此憧憬一個人。
欣喜到很快便忘了剛剛伙伴離去的悲傷。
從那時起,一顆想要接近他的種子,在女孩的心里悄然無聲地發(fā)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