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銜月淡淡看了一眼:“祝福?”
許卿如搶了她的人,還想要她的祝福?
可許卿如卻借坡下驢,立刻笑道:“是啊,聽聞沈小姐曾經一舞名動上京,卿如只愿沈小姐以舞送禮。”
跳舞?
孟承明一時有些猶豫。
可周圍的人目光頓時戲謔起來。
他們私下都知道,沈銜月曾經摔斷過腿,再也作不出什么舞來。
沈銜月蹙了蹙眉心,目光落到孟承明身上:“承明,你真的要我跳舞嗎?”
她腿有舊疾,摔斷腿那次,也是孟承明想看她跳舞,她在山川湖海邊作舞,卻不慎踩到石子,舞姿戛然而止。
從此,上京再也沒有她的舞。
真要作舞,腿疾可能會再次復發。
孟承明看著她的眼睛,一副篤定自己不會讓她跳舞的模樣,心下立刻升起惱怒,懶散地晃了晃酒杯,一臉不羈道:“既然卿如想收到你的祝福,你還不快跳。”
沈銜月看著他一臉無謂的神色,眼圈漸漸的紅了。
無論她再怎么努力維持,變了就是變了。
孟承明,終究是不像他了啊。
沈銜月心湖泛開一片酸澀,酸酸脹脹地疼得緊。
她點頭,上前半步,猛地仰頭飲下一杯清酒。
濃烈的酒味在唇齒間彌漫,她抬起衣袖,擺好動作,笑容悲戚。
“既然你想看我跳,那我就跳給你看。”
心結與訣別
沈銜月甩開衣袖,踮起腳尖,裙擺層層轉開,盡管沒有絲竹,沒有吟唱,可她獨自輕吟,舞姿曼妙,花墻旁邊,她宛如一只輕盈的蝴蝶在院子里翻飛起舞。
膝蓋上的舊傷隱隱作痛,終于。
蝴蝶斷翅,沈銜月如一只飛蛾般旋轉著摔倒在地上,手和膝蓋上細嫩的肌膚都被摩擦起皮,血跡斑斑。
她卻強忍著痛重新站起來,繼續旋轉跳躍:“我的舞還沒有作完,祝福還沒送到。”
可她站起來,沒跳兩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