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銜月抿嘴,沒有回話。
這就是默認了。
父親一直痛恨她和孟承明來往,這么些年,她一直想盡辦法追逐著孟承明,名聲盡毀,早成了滿上京的笑柄,連帶著父親也被人嘲笑。
從前父親也費過些心機手段,讓她不得出府,見不到孟承明。
可彼時的她滿心撲在那張臉上,甚至對父親以死相逼,
逼著他不得不把自己放出府去,讓她得以繼續追逐孟承明。
父親早就對她失望透頂。
現在聽了這話更是。
“你一個好好的相府千金,大家閨秀,整日追著一個男人像什么話,人家今日已經上許家下聘了,你還要恬不知恥糾纏于人嗎!”
沈相越想越氣,臉一沉,厲聲道:“我最后再跟你說一次,日后你若是再去找那個姓孟的,你我父女就此劃清界限,斷絕關系!”
劃清界限、斷絕關系?
沈銜月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裙擺,輕聲道:“還請父親放心,我日后再也不會去找他了。”
輕飄飄的聲音,仿佛呢喃,極快消失在微風中,讓沈相一時間恍然沒聽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么?!”
多年勸告終于有點結果,沈相堂堂丞相,此刻卻激動得眼泛淚光。
“月兒啊,只要你能想通就是最好的、就是最好的!”
說著,他忽然想起件事,猶豫一息之后還是道:“對了,你知不知道翊坤王蘇醒回歸的事情?”
可沈銜月已經疲累至極,說完那話,轉身就走了。
沈相的話徹底消散在了風里。
而沈銜月回到房間,看著桌案上自己放置的一只玉壺。
她深深看了兩眼,道:“找個箱攏,把這只玉壺收起來。”
這玉壺顏色并不鮮亮,玉也不透,是極其廉價的玉,連府中下人都不會用的玉,在她這布置高貴典雅,就連一只花瓶都用的上好的青花瓷瓶的閨房里,更是顯得格格不入。
可這只玉壺是孟承明送的。
盡管是在小攤上隨手指了送與她的,但沈銜月一直以來都很寶貝,每天都愛不釋手。
因此,婢女在聽到這話時,驚訝得瞪圓了杏眼:“小姐?這是孟世子送您的玉,您讓奴婢收起來?”
他送的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