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寧的指尖還停留在顧凜琛病號服的衣領上,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際。
就在這一刻,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下。
她幾乎是本能地推開了顧凜琛,力道大得讓他撞上了床頭柜。
輸液架搖晃著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江敘白站在門口,手里捧著的百合花束啪地掉在地上。
他的目光從秦婉寧泛紅的臉頰移到顧凜琛來不及收回的手臂,鏡片后的眼睛瞬間暗了下來。
“我我是來送檢查報告的。”江敘白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他彎腰撿起花束,動作僵硬得像機器人,“看來來得不是時候。”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顧凜琛慢條斯理地坐直身體,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江先生來訪都不敲門的?”
“夠了!”秦婉寧打斷他,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被單。
她看向江敘白,對方領口處還別著昨天她送給他的鋼筆。
那是秦婉寧手術前特意準備的謝禮:“敘白,我”
“顧總,你該回病房休息了。”江敘白突然開口,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走到病床邊,動作嫻熟地檢查輸液管,“傷口剛愈合不宜劇烈運動。”
顧凜琛冷笑一聲:“江醫生管得未免太寬。”
“我是她的男朋友。”江敘白終于轉向顧凜琛,鏡片反射著冷光,“顧先生擅自離開病房已經違反院規,如果傷口感染,會耽誤秦小姐的康復進度。”
秦婉寧看到顧凜琛下頜線條繃緊了。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她急忙按住他的手:“凜琛,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我們電話聯系。”
顧凜琛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最終冷哼一聲,撐著床沿站起身。
經過江敘白身邊時,他刻意停頓:“是不是真的男朋友還未可知呢!”
門被重重關上后,病房里安靜得可怕。
江敘白機械地翻著檢查報告,紙張嘩啦作響。
“對不起。”秦婉寧小聲說,“我不該”
“不用道歉。”江敘白打斷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早該明白的。”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露出疲憊的眼睛,“等你出院后,我會和父母解釋清楚就說我們性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