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在粵州廠里發生的事情,為什么秦妤會知道?
不對,知道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竟然有照片。
她特意打扮了回來,是要經營衣錦還鄉人設的,秦妤有這種可以撕碎她所有面子的東西照片,那她還怎么混啊?
完了,全完了!
蘇冰倩趕緊飛撲著去抓別的照片,再一看,是她和幾個女工被廠里生產線拉長指著鼻子罵的照片。
這就算了,可是下一張,是她坐在廠長懷里,被廠長灌酒的照片,甚至還有一張,是她幾乎脫光了和男人親嘴的照片,男人的手都直接伸進她裙子里了。
這么隱秘的事情,為什么也會被人拍下來呢?
到底這么回事!
蘇冰倩無心再去做別的事,只能飛速的把所有照片撿起來。
萬幸的是,這個地方暫時沒有人過,應該是沒有別人看見。
但即便撿完了照片,蘇冰倩也沒有回去靈堂,而是拼命去找公用電話。
她躲進打長途電話的隔間,撥通了粵州廠里的電話,急吼吼的問:“喂,莊生,你認識秦妤嗎?”
對面的人答非所問:“黎冰啊,你到京市了?早點回來干活,你可給我記住了,你要是不回來,你去年一年的工資,我是不會給的。”
蘇冰倩這時候也顧不上工資是事情,再次問著: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先回答我,你認識秦妤嗎?她手里有我的照片,我和你的照片,還有你老婆來廠里打我的照片,我幫你陪關系戶喝酒的照片,很多很多,這些照片一看就是當時在場的人拍的,我們廠里有人認識秦妤嗎?還是你老婆要報復我?”
蘇冰倩差點歇斯底里,但是電話對面的莊生很不耐煩:
“你在說什么?什么照片,我怎么知道呢?反正現在我老婆已經知道我在廠里睡女人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睡了誰都無所謂咯。”
蘇冰倩不禁大聲了起來:“你無所謂,我有所謂,打的是我,罵的是我,被拍照片的是我,這種照片怎么能給人看?你是不是想讓我被公安局當賣的給抓走?我不要面子的啊?”
對面更大聲:“面子?切,你有什么面子?你要什么面子?跟關系戶喝酒吃飯你拿的好處也不少吧,你以為我不知道?賤貨!你馬上給我住嘴,要不是你跟了我,我不會給你這么長的假期,你看看廠里有誰是可以這個時間離開的,你別得寸進尺!去年一年的工資你要不要了?還敢跟我大小聲!”
這些所謂的香江老板來開的小工廠,其實都是在香江很不上臺面的小老板來經營的。
他們沒什么資金,靠的都是壓榨員工來賺一點中轉差價,工廠的工作時間都非常長,根本沒有節假日,還克扣住工人至少一年的工錢,防止工人離開了不回來。
想想自己千辛萬苦,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踩縫紉機才賺來的錢,蘇冰倩終于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