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就讓鐵利走一趟,看那丫頭是不是要早點回來一起吃頓飯,鐵利就去了。
白素芬看起來瘦了不少,但是眼睛比以前亮,那種獨屬于學生的精氣神,不是以前守著家,等著秦昭光一年回來一次的普通婦女白素芬可比。
她興奮地拉住秦妤講著學校的事,一邊說著學業的艱難,一邊驕傲地說自己敢去停尸房了。
小孩子們也很高興,四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爬了一地,看起來像是托兒所。
大人們一邊圍著他們看守,一邊說著一些孩子成長的趣事,也分享著食物。
秦妤發現,夏大姐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沒有那么畏畏縮縮了,給她吃東西也會大大方方的說謝謝了。
只是……
總感覺這個夏大姐對自己的女兒不上心,對小團子反而更好一點。
比如現在,四個孩子每人手里有一個玩具,但是小團子一直哭鬧要搶小月兒手里的玩具。
小月兒不肯放手,夏大姐竟然會硬生生掰開孩子的手,把東西拿出來給小團子,還隨手扇了小月兒一巴掌。
小月兒委屈大哭,夏大姐看都不看她,反而抱起了小團子哄著:“哦哦哦,寶寶乖,東西是我們的,什么都是我們團子的,誰也不許拿,誰拿誰壞蛋,哦哦哦。”
這一系列動作過于嫻熟,夏大姐的臉上和眼里,也沒有一絲一毫心疼親生女兒的意思。
甚至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個事。
而小團子,在整個玩的過程中,也沒有去留意過白素芬是不是在身邊。
不像朝朝暮暮,他們就算玩得很開心很投入,但是超過十幾分鐘,就會抬頭尋找秦妤。這才是小孩子在陌生環境中天然的自我保護,和親緣良好的體現。
說人話就是——朝朝暮暮潛意識里覺得,秦妤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而小團子,很明顯,最信任的人夏大姐,別的人都無所謂。
這就很難評了。
秦妤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趁著孩子們重新開始玩,就把白素芬拉到客廳外面的小陽臺,悄悄地提醒:
“小舅媽,你有沒有發現,夏大姐好像對自己的女兒不怎么樣,反而對小團子太過于關注了?還是你覺得,她作為保姆,這樣做是非常應該的?”
“我……”
旁觀者清
白素芬一愣,然后非常認真地看著秦妤:“你有什么話,只管說,我在認真聽。”
這態度要得。
秦妤挑了挑眉:“剛才兩個孩子搶玩具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夏大姐對自己的孩子狠狠打,對小團子卻過分的寵溺……額,說實話,我不明白她是什么心理。
如果說她是因為你幫了她,所以她作為報答,對小團子非常上心,這算正常。但也不需要硬生生掰開小月兒的手吧?她那用力的樣子,說實話我都看得心疼,她做得卻那么自然,一點沒忌諱我們這些客人在,這證明她之前也這樣。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小舅媽當過兒科護理培訓生,應該多少懂一點兒童心理的。小孩子是最單純,一旦他意識到所有的人里面誰對他最好,最寵,他會產生親緣排他性,就是說,他可能會只愿意親近他認為對他最好的人,而仇視別的人,長期來看……我的意思,你懂吧?”
白素芬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秦妤十來秒,緩緩點頭:“我懂了!”
秦妤也緩緩地看著她點頭:“懂了就好。或者說,不覺得我是在多嘴,就好。”
白素芬不禁嗔怪地敲了秦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