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別誤會,小秦啊,是我不會說話,我就是著急,我說錯了。你聽我說,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是真的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我……我也找不著老領導,那我知道你現在搬出來住,肯定是住在這里的呀,于明銳小時候我也帶著住這里的呀,所以我來看看你。”
這話倒是提醒了秦妤。
怪不得她能找到這里來。
肯定是空軍家屬大院她進不去了,后勤處也收到于成璋的指令不理她了,她就沒辦法,只好找秦妤來了。
她這里沒有警衛沒有保安科,那這老保姆不是得天天來?
今天得把話說清楚,杜絕后患。
秦妤嚴肅起臉:
“鄭阿姨,你自己也說了,你在于家干很多年了。那你應該比我還清楚,老領導的性格脾氣,還有于明銳什么性子,你應該是從小就領教的才對。我想,但凡你是個有腦子的,你就該知道,他們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一旦發現你有些事做得觸碰到他們底線,他們是毫不留情的。老領導對自己的兒子孫子都不留情,何況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反思怪
這下子,鄭阿姨倒是有些驚慌,她眼珠子轉來轉去:
“我,沒做什么呀,我想來想去,也就是我摔倒那天,想上樓聽一下你打電話嘛,我知道,這事冒犯了你,但我沒有惡意,我就是……唉,當時我就是怕你有什么不滿意,沒跟我說,所以關心你一下嘛!”
這借口找得真是牽強。
秦妤簡直要冷笑:“鄭阿姨,不要再把事情往我身上推了。你都說了,你在于家呆了很多年,那你告訴我,于明銳有很長一段時間跟他爹不對付,你就沒有從中挑撥些什么?”
“我……我能說什么呀?”鄭阿姨當然是矢口否認的,但是眼里還是有了懊惱和無奈:“我到底說了什么?我一個保姆我能說什么啊?”
秦妤懶得跟她糾纏,聲音更加嚴肅了:
“你說了什么,你心里應該是有數。還是說,你信口雌黃,隨口胡說的話實在太多了,你就當作啥也沒發生?據我所知,你為了把別的保姆阿姨比下去,在于老面前說別人壞話的事情可不少,你為了讓幼小的于明銳依戀你,在于明銳面前說于老壞話的時候也不少。
別說你沒有,你可會搞這些事了。就像你故意地來告訴我,是于明濤跟于老那邊說了什么,所以于老才讓我們搬出去的,說實話,我一開始就知道,你無非是又想挑撥離間,只要我去一吵吵,你既可以讓于老生氣我,又可以讓我聽信你。
可惜,我才不上你的當,我一句都沒去于老面前說,我也無所謂住不住小洋樓,你的算計才落了空。你這種挑撥的事還有呢,我可沒時間在這里跟你一件一件算。所以于老不想讓你留下這事,跟我沒關系,你別再用來怪我了。
我要是你,現在手里存了好些工資,那所有這些事就都不提了,趁著年輕乖乖地在家里幫幫兒子媳婦,安穩養老就是了,沒必要還跑我這里來鬧,把于家給你留的最后一點臉面也作沒了,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秦妤自認為講得很清楚,鄭阿姨該心里明白,從而識趣地離開。
但是她不知道,這老保姆在鄉下老家住了幾天,實在是住不慣。
吃,不用說了,實在吃得不如于家好啊;
住,家里兒子愛賭,兒媳婦又顧娘家,這些年她拿回去的錢,那兩個敗家子愣是給花了,房子都沒有蓋起一個,竟然還住在低矮的小磚房里,怎么跟人家當官住的小洋樓比?
且兒媳婦還不待見她,她躺著不能動,那兒媳婦就天天在外頭指桑罵槐,氣得鄭阿姨沒住幾天就跟兒媳婦干架。
一干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軟耳根子的兒子對鄭阿姨也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