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車吧,別作了,我想不到這個女人下手這么重,但也是你先打了我,你也該長長記性,怎么能連媽都打呢,看見了吧,過路人都是會幫我的。”
蘇冰倩緩慢的抬頭看看她,眼里寒光閃閃,像一只要吃人的母狼。
只是,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她一言不發,努力扶住自行車,掙扎著坐了上去。
黎映秀推了一段路,因為蘇冰倩坐得東倒西歪,導致她光推行困難重重,都沒能騎上車:
“你看看,最后你還得求我吧,以后對我好點,我是你媽,只要你對我態度好點,我不會罵你的。你坐直,坐直!坐直了我才能騎啊。”
好不容易,兩人搖搖晃晃地開始往火車站騎去。
四周安靜,路燈隔一段就會照在后座的蘇冰倩臉上,能看見她緊咬的牙關,和那射在母親后背的眼神,是那么的恨意深濃。
秦妤在家里坐立不安。
從他們家這里到火車站,走路的話,來回大概一個半小時。
鐵利走了有一個小時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或者,是不是也得去接應一下?
秦妤忍不住走去自己房間,收拾了幾個甩炮之類的東西,準備出門。
就聽見外頭大門吱呀一聲。
她連忙出去看。
果然是鐵利回來了。
全須全尾,就身上都是灰塵。
秦妤繞著她看了一圈:“利姐你……沒事吧?”
鐵利竟然笑了一下。
這是她來到秦妤家里第一次笑。
還別說,笑起來挺好看,瘦削的臉沒那么苦相了。
秦妤扒拉她衣服:“我是問你沒事嗎,怎么身上都是灰?是跌倒了嗎?”
鐵利任她扒拉:“沒事!就是打人了,而已。”
聽聽,就是打人了,而已。
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見,誰能想到是個五十來歲女人說的話。
秦妤:“你打到蘇冰倩了?”
鐵利點點頭,開始往屋里去:“睡覺了,很晚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