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銳把蘇妤放在護理床上。
醫療兵剛拿出聽診器,于明銳一把接過:“我來,你去看看外面一個傷了頭的同志,他需要重新包扎。”
醫療兵敬個禮,出去了。
帳篷里只剩下了兩人。
蘇妤坐在護理床上,看著于明銳。
這男人跟以往見過的形象都有所不同,此時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頭發上都是灰塵,整個人再不是之前特別整潔干凈的樣子,卻又分外讓人有安全感。
連同一雙眼,再不是以前的冷清淡漠,而是像蘊藏著火焰似的,灼灼閃亮。
一向很大方的蘇妤,都被這雙眼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臉:“……我,沒事……”
于明銳沒出聲,就這么一直看著她,眼里的光似乎越來越熱烈了。
這……
哎喲喲,心里喜歡的男人這么看著自己,誰頂得住啊。
蘇妤覺得渾身熱了起來,便開始不斷講話來緩解這種無言的壓迫:
“那個,我,那天,我沒等到你看電影,我就自己去找工作了,然后,我就被他們招了,然后,他們說要去農村拍外景,誰知道跑這兒來了……”
“方妤。”于明銳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在。”蘇妤馬上停了自己的話,看著他。
“我們,我們,要不要,要不要……”于明銳把兩只手支在護理床上,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還極少見地咬了咬嘴唇。
那形狀極好看的男性薄唇就在眼前,水潤潤的,分外誘人。
大災后見到他的激動還沒有過去,現在他又這副樣子,蘇妤就覺得心里涌動著難以言語的悸動。
她鬼使神差地靠過去,輕輕地親了他嘴唇一下:“要不要什么,親一下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了,現在不緊張了。
果然,想做的事,還是應該馬上去做。
之前就有過可以和這個男人談對象的想法,現在從大災里走出來,這種想法忽然變得堅定。
因為,在等待救援的時候,會忐忑,會害怕,會不斷不斷地告訴自己,人該珍惜當下。
因為,世事難料,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這本書里,眼前的男人比她還慘,早早就不在人世,那么,她還等待什么呢?
于明銳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