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不罵了,我不敢了。”鄭桂花手被銬住,這么一下子,頓時被壓得整個背都在疼,她連忙求饒。
林貢獻人還是不錯的,馬上放開了她:“坐下!給我規規矩矩說話,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聽見沒有?!?/p>
“是,是,聽見了?!?/p>
鄭桂花特別識實務,馬上乖得不得了。
林貢獻就又用手指頭,指了指塑料口袋里一張很小的紙條:“看見這個了?這個你認識嗎?”
鄭桂花現在不敢毛躁,仔仔細細的去看那張紙。
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冀州山公路往北五十米,三號坑道。
鄭桂花認識的字有限,看完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什么。”
“那你對你兒媳婦,了解多少?展開說說,越詳細越好。”
只要不提自己,鄭桂花就覺得好受很多,而且自己家那個母夜叉,她可太看不順眼了,現在有機會說兒媳婦的不是,那真是三天三夜都數不完:“你的意思是,我兒媳婦不對頭的地方,都可以講?”
林貢獻當然點頭:“對!你覺得她做得不對的地方都講!”
攤上大事了
鄭桂花從心里松了口大氣,甚至心里暗暗的歡喜。
說!一定要把那個賤貨說得一分不值!最好是這次的事情全部能怪在她頭上。
這樣的話,再去給她娘家嚇唬嚇唬,說不定還能讓她娘家給回一點錢呢。
鄭桂花計算好了就開始表演:
“我十幾年都是在外頭干保姆,實在說不上了解,以前呢,我一年回去個幾次,又有錢給他們帶回去,吃的喝的,那都是高級貨,畢竟于家那是大官,前些年確實沒虧待我的,那我兒媳婦對我挺好的啊。
但是這次我摔傷了回去住,她一聽我以后沒工作了,就開始對我不好了。哦,她壞哦,我摔傷了不能動,她竟然一點也不肯照顧我,說是我都沒伺候她坐月子,也沒照顧孫子,那她就不想想,我是出去賺錢了啊。
我真是覺得,當初是瞎了眼,給我兒子選這么個東西當婆娘!這賤貨!她一天天地,就知道拿米啊糧啊地回她娘家去!她跟我說的是,因為她和我家聚寶都要出工賺工分,所以兩個孫子寄放在娘家養,那家里有什么都要給娘家一份的,我拿回去的錢都收著呢,以后要蓋房子的。
但是我現在回到家里住了才發現不對勁,孫子是豬嗎,一個月要吃五十斤米五十斤面嗎?還跟我講都是因為我兒子馬聚寶賭錢才把錢都花了,我操她個敗家玩意兒,當我傻啊,拎不清的豬腦子,她也不看看,她娘家才兩個人出工,就給蓋起了青磚房,我月月拿錢回來,反而自己家里還是土坯子,有這個道理嗎?她要是沒把錢拿回娘家,我鄭字倒過來寫……”
講半天,像是農村里老太婆們扯閑篇,沒有一點對得上的信息,林貢獻不耐煩了,連忙換了一個方向問:
“住嘴,我問你的問題是,你對你兒媳婦了解多少,你覺得你兒媳婦有沒有可能,是特務,是反動分子,因為,這個子彈殼上,有她的指紋!
你先別瞪眼睛,你聽清楚,這件事你跟她都逃不了關系,搞迷信活動去嚇唬一個孕婦,還是個軍屬,關鍵還放子彈殼進去,怎么,想人家死是不是?子彈殼哪里來的,你們是不是私藏了什么武器
你要知道,你們今天這個事非常嚴重啊!老實交代吧,反正布頭小人是你做的,那么放子彈殼的不是你,就是你兒媳婦,不是你兒媳婦,就是你,說!你和你兒媳婦,到底是誰把子彈裝進去的?”
要是林貢獻沒說這些,鄭桂花還能堅持一下,但是林貢獻一說這個,鄭桂花肯定得先把自己摘出來,這是本能: